尤其是栗芸生病期間非常排斥尿管,雙腿不能移動,又不斷輸液,每半個小時就要上一次廁所,馮千裏沒幾天就體力透支了。韓世融承擔了大部分的體力活兒,每天抱著栗芸進出衛生間。
不少病友甚至以為栗芸是韓世融的媽媽而不是嶽母。還有一個老人哭著說她親生的兒子都沒有這女婿孝順。
馮千裏前世的時候隻顧著傷心,根本沒心思留意韓世融做了什麼。別人說了的那些話,她都是左耳朵進右耳朵出,不走腦子。而且在她想來,女婿伺候嶽父嶽母不是應該的嗎?
今天,看到黃全的兒子,馮千裏才覺得韓世融前世的時候做的太好了,不比一個兒子做的差!
馮千裏心裏有什麼東西被觸動了,好似一根弦被撥了一下。可究竟這根弦能彈出什麼曲子,她還一點頭緒都沒有。
馮千裏還沉浸在回憶中,病房的門突然被拉開了。馮千裏一愣,趙樂平滿臉憤懣地出來了。
趙樂平走了一步,突然又轉回去。馮千裏跟在趙樂平身後跟進了病房。
黃全已經醒了,死氣沉沉地躺在床上,眯縫著眼睛看著趙樂平。
趙樂平趴到黃全床邊,心潮澎湃地說:“黃叔,你就告訴我吧!究竟是什麼人?我們家在市裏也做了好幾年生意,道上的人也認識不少。咱不能就讓他們這麼欺負吧?”
馮千裏皺了皺眉頭:“咱不是報警了嗎?警察那邊都已經立案了,你跟著瞎攪和什麼?”
趙樂平對馮千裏說:“你不知道。在咱們市裏,有些時候警察一點用都沒有!尤其是跟這些道上的人有關的時候,警察根本不管!”
馮千裏微微皺了眉頭。雖然她是個蠻橫的脾氣,可這次這事不是蠻橫就能解決的,那些人顯然很有來頭,如果就連警察都拿他們沒辦法,趙樂平這種頭腦簡單的硬碰硬,恐怕不行。至少她的直覺是這樣告訴她的。
馮正林夫婦和黃全的妻子進來了。
馮正林揚聲道:“樂平,你瞎說什麼?警察什麼時候不管事了?”他又轉頭對馮千裏說,“你黃叔這裏暫時用不著這麼多人,你先回去休息吧。等我們都累了,你過來照顧。”
馮千裏隱隱約約有一種被馮正林支開的感覺。可又轉念一想,馮正林說的有道理。所以她就走了。
馮正林看著趙樂平,說:“以後說話注意點,她是個女孩子。而且就她那個脾氣,你就不怕她去找那些人拚命,不怕她出事?”
栗芸皺著眉頭:“不跟她說又能怎麼樣?千裏這麼大了,什麼想不明白?就怕你總是這麼瞞著她,有一天她全都知道以後,她爆發得更厲害,到時候有你後悔的!”
馮正林衝著栗芸大聲說:“你跟她說了有什麼用?除了給她添點煩心事,能解決什麼問題?想起什麼是什麼,胡鬧!”
栗芸眼睛瞪得溜圓,氣惱地說:“行!你什麼都明白!我就不跟你胡鬧了!”她說完扭頭便走。
趙樂平愣了愣,趕緊追栗芸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