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事?”到了店外,馮千裏問,“在裏麵還不能說?”
趙樂平嘟嘟囔囔地問:“你覺得我這人怎麼樣?”
馮千裏把袖子一擼:“咋了?誰欺負你了?跟姐說,姐給你做主!”
趙樂平苦笑:“千裏,不要把我當弟弟。我喜歡你。”
馮千裏點頭:“我知道啊,我也喜歡你呀。”
趙樂平傻了。
馮千裏問:“你究竟有什麼事?”
趙樂平呆呆地說:“我是作為一個男人喜歡你,而不是一個弟弟。”
馮千裏也有些懵:“不是……你是不是弄錯了?那個……你好好考慮一下,你是覺得崇拜我,然後我就好像你的偶像一樣,是這樣嗎?”
趙樂平剛要說話就被馮千裏打斷了:“你先別急著否認,你回去好好想想。”
馮千裏回了店裏,趙樂平一個人站在店門口發呆。這個結果他應該知道的,不是嗎?
幾乎就在趙樂平表白的時候,皇風的一個女服務員神秘兮兮地給薑博撥通了電話。
當晚,果然如馮千裏預測的那樣,薛峰當選月賽冠軍。
(??)
鄭德被捕後,很多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鄭德的家人被一遍又一遍提醒,讓鄭德做一個有“擔當”的人。鄭德自己當然理解這其中的含義。
交代了一番後事,鄭德突發腦溢血,在送醫的路上死亡。
聽到鄭德死亡的消息以後,韓培鬆在辦公室裏呆坐了很久。鄭德的死亡可以說是咎由自取,也可以說是他一手促成。這應該是個好消息,可韓培鬆怎麼也高興不起來。
一會兒,他的秘書敲門,說發改委主任溫盛軍來了。韓培鬆收了收神色,讓溫盛軍進來。
“韓書記累了?”溫盛軍坐到辦公桌外的轉椅上。
韓培鬆的秘書給溫盛軍倒茶。
韓培鬆苦笑著搖了搖頭。
等秘書出去了,溫盛軍問:“姨夫,鄭德死了,是好事。怎麼姨夫看起來還不高興呢?”
韓培鬆看了看溫盛軍:“我做書記,你覺得我合格嗎?”
溫盛軍點頭:“姨夫跟鄭德不一樣。”
韓培鬆感歎道:“可我覺得我跟他本質上沒什麼區別。”
這時候又有人敲門,韓世融進來了。
韓世融笑著坐到溫盛軍身邊:“這麼忙的大人物怎麼舍得出現了?”
溫盛軍笑笑:“你才是,居然能舍下麵子跟我一起吃飯了,榮幸之至!”
韓世融看了看手表:“還有十分鍾,那就讓你再榮幸十分鍾的?”
屋子裏一陣哄笑。
韓世融看著韓培鬆神色不太對,他問:“爸,怎麼了?”
韓培鬆說:“鄭德死了……上次工人討薪那事,我做的那麼高調,扣發了公務員的工資給工人們補工資,可從根本上說我是為了逼迫萬鵬他們斷腕舍掉王文……”
溫盛軍說:“你爸是覺得他自己跟鄭德是一樣的人。”
韓世融說:“鄭德這個人,毫不利人,專門利己。爸,你跟他不一樣,你是主觀為自己,客觀為他人。如果當初主持經濟工作的人是你,那這次罷工壓根就不會發生。”
韓培鬆笑了笑:“也隻能這麼想了。”韓培鬆又指了指坐在他麵前的兩個晚輩,“主觀為自己,客觀為他人,這是最低的底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