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蘭卿點頭:“你說對了,我確實是在完成任務。”
溫盛軍無語。
江蘭卿問:“還有事嗎?沒事我回去睡覺了。”
溫盛軍不耐煩地揮了揮手。
江蘭卿踩著白色的運動鞋走了。
溫盛軍一個人站在樓道裏分外煩躁。
馮千裏回到了家,馮正林和栗芸都比平常起床早很多。他們夫妻一看馮千裏回來了,這提著的心才放下了。
馮正林問:“韓世融怎麼樣了?”
馮千裏說:“手術比較成功。不過還沒有度過危險期。應該死不了。”
栗芸從馮千裏手裏接過髒衣服的袋子,驚詫道:“這麼多血!”
馮正林看了看袋子問:“都是韓世融的血吧?”
馮千裏一看到那已經被血浸透了的衣服,心裏揪得難受極了,手背上那種血液流過的感覺仿佛又回來了。
馮正林說:“扔了吧,不好洗了。”
馮千裏點了一下頭,從栗芸的手裏拿過袋子出去了。走到垃圾桶旁,她猶豫了兩秒鍾,還是把滿滿一袋子衣服扔了。不過她總覺得自己扔掉的仿佛是自己身體的一部分。
樓上,馮正林對栗芸說:“去酒吧喝酒也就算了,還跟人打架打成這樣!這些高幹子弟,沒一個好東西。”
韓世融昏迷了兩天才醒過來,他一開口正要叫千裏,卻看到張姝慧坐在床邊,立刻改口叫了媽。因為傷口在肺部,他呼吸一直有困難,氧氣一時摘不下去,進食的幾乎都是流食。
也許是因為受傷,韓世融幾乎都不說話。張姝慧陪床的幾天裏怎麼看兒子都覺得心酸。
那天,韓培鬆下班正要趕去醫院,可汽車在黨委門口被一個小地痞攔住了。韓培鬆非常不滿。這張水生也太猖狂了!
韓培鬆的汽車跟著那個小地痞的指引,到了一處茶室。韓培鬆心中恥笑,一個地皮無賴還假裝有文化,茶葉渣和金駿眉放在一起都分不清的土老冒,真是有辱斯文。
韓培鬆跟著小地痞到了茶室的三樓,這一層都是雅間,裝修古色古香,樓道裏飄蕩著淡淡的《高山流水》的古琴聲。韓培鬆心裏想著,好好的一個地方,讓一隻臭鼬禍害了。
張水生似乎也是想要表現一下自己有文化,專門請了一個茶藝師在雅間裏沏茶。韓培鬆走進雅間的時候就看見張水生穿了一身藏藍色的唐裝人模狗樣地坐在蒲團上。
見韓培鬆進來,張水生請韓培鬆在茶桌對麵的蒲團上坐下。做派倒真有點斯文的意思。
韓培鬆盤腿坐下,但是什麼都沒說,就一直看著茶藝師嫻熟的技藝。
張水生也不介意究竟誰先開口,慢悠悠地說:“韓書記,我估計你也不介意我開門見山,那我就有事直說了。
另公子這事,我真不是有意的,誰能想到你們韓家的公子哥會突然為難我手下的打工仔?他們平時不是在修理廠上班,就是在哪裏當保安,這官二代硬要和屌絲過不去……”
張水生幹笑了兩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