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裏,顧萱果說夢話:“小鈺,你在哪?”

韓世鈺在她臉上輕輕一吻:“我在你身邊。我們再也不分開了。”

顧萱果甜甜地笑了。

第二天,韓世鈺早早就醒了,顧萱果卻一直睡得很沉。韓世鈺早就有預謀,所以前一天晚上他把他的洗漱用品都帶到了顧萱果家。

他正在刮胡子的時候,有人敲響了家門。

門一開,顧萱果的堂兄就看到了一個男人帶著滿臉泡沫,穿著襯衣,露著胸膛,腳上踩著顧萱果的草莓拖鞋。最關鍵的,這個人不就是那天看到的那個流氓嗎?挺好,他妹妹終於把流氓領回家來了。

韓世鈺很禮貌地打招呼:“你好,請問你是哪位?”

堂兄想了想,好像現在他還應該算是顧萱果的家人吧?

於是,他正了正臉上的表情,問:“果果呢?”

韓世鈺說:“沒起呢。”

堂兄又想了想,這種情況,他似乎應該去看看妹妹是不是還活著。於是他點了點頭,就說去看看顧萱果。

韓世鈺擋住堂兄的路,說:“那個……我們好像都是成年人,她睡覺,你去看,好像不大好吧?”

堂兄噗嗤就笑了,說:“果果已經好些年失眠,經常一宿一宿睡不著,我這還是第一次知道她能睡到九點還沒醒的!你一個大男人體力好也就罷了,我妹妹是個女人,我得看看她是不是被你折騰壞了才起不了床。”

韓世鈺疑惑地看著堂兄:“我們認識嗎?”

堂兄:“你的照片果果都在櫃子裏藏著呢,每過一段時間就拿出來看看。你猜我認不認識你?韓世鈺?”

韓世鈺點了一下頭:“那,哥,你看我這幾年是不是沒怎麼老?”

堂兄仔細看了看:“老是沒老,越長越有棱角了,這鼻子這麼挺,跟外國人似的。”他摸了摸自己的臉頰,“我這怎麼就越來越圓了?”

韓世鈺問:“你也想這麼挺啊?我這可是沙塵暴刮的。”

這時候顧萱果拉開門走了出來,靠在門邊看著堂哥和韓世鈺,說:“你們倆大老爺們兒在我這個美容店老板的家裏討論美容?沙塵暴磨皮?”

就算堂哥不是個敏感的人,但也能感覺到顧萱果今天高興,眼角的笑是從心底裏發出來的。果果從小就很開朗,她的眼角一直都是帶笑的。可出了事之後,她突然就不再笑了,就算是笑,也隻是停留在臉上,沒有一點心意。

韓世鈺來了,果果又開心了,堂哥感到十分欣慰。老天爺還是給果果留了一扇通往幸福的窗戶。

他們三個人吃了一頓不早不晚的早飯之後,顧萱果突然想起了韓世鈺的那個房間,一晚上,好家夥,七百多!幹什麼不行?還一住就是三間,那個阿拉伯帥哥和那個中國天然呆哥,兩個人住一間還不行?他兩個是有什麼特殊情況嗎?過日子,就是得勤儉持家,有錢也不能這麼當紙往出扔,廢紙還一斤三毛錢呢!

韓世鈺一邊聽一邊連連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