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麵上隻平靜無波:“沈家齊,你也是要訂婚的人了。希望你以後能成熟一點。”
廖靳西忽然捉住她的手,將她手指一根根掰開,然後緊緊握住,附在她耳邊,用隻有兩個人聽得見的聲音道:“要掐就掐我,別折磨自己。”
葉安七胡亂點頭:“謝謝你。”
沈家齊死死盯著葉安七:“安七,我不信。我不信你說的話。”
“你不信算了。”葉安七下意識握緊拳頭,卻才反應握住的是廖靳西的手,剛想放開,卻被廖靳西反手緊握。她道,“下一次,你再怎麼自殺,我也不會過來了。”
所有人都呆立在房間,怔怔看著這突如其來的爭執。
病房裏安靜得落針可聞。
葉安七走出病房,頭也不回。廖靳西緊緊攥著她的手,攬住她的肩膀,感受著她身體劇烈的顫抖,替她按了電梯,溫聲道:“我們下去吧。”
葉安七無力嗯了一聲。
沈媽媽追出來,看著葉安七背影,喊了聲:“安七。”
葉安七頭也不回:“沈夫人放心,沈先生不會再讓你不省心了。”
電梯叮地一聲開了,廖靳西扶著葉安七走了進去。
兩人麵對著電梯門,看著電梯門一點點關閉,將走廊上充斥的刺目白光,彌散的消毒水味,葉善明、沈媽媽、葉二夫人一眾人都關在金屬電梯門外。直到電梯門完全閉合,葉安七才徹底崩潰。
她靠著電梯牆,一點點滑下來,輕輕地嗚咽。
廖靳西輕輕拍著她的背,無聲安慰。
整個電梯狹窄而逼兀,除了四麵金屬牆壁,隻有不斷跳動的樓層數字,橙紅色數字一閃一閃,如晨起薄曦陽光,看著溫暖實則寒氣逼人。
葉安七低聲嗚咽,淚水不斷落下。
空氣沉默安靜,除了電梯下行時輕微嗡鳴,便隻有葉安七一抽一抽地嗚咽聲,間歇打個嗝,單調重複,仿佛被逼至絕境的小獸絕望地嘶鳴。
廖靳西一下一下拍著她的背。
叮——
電梯到一樓了。
葉安七蹲在地上,哭得脫力,猛地站起,身形晃了晃。廖靳西攬住她的腰,將人連扶帶攬的帶出了電梯,走到醫院外麵。
廖靳西低聲問她:“想回去嗎?”
葉安七抽噎一下,搖頭。
廖靳西又問:“去車裏坐坐?”
葉安七哭得打嗝,搖頭。
廖靳西再問:“那就坐在這裏等。”
葉安七輕輕點頭。
廖靳西將她扶到一個背著急診樓大門,卻可以看到急診樓大門來往的拐角花欄邊,用手帕將滿是露水的花欄邊擦幹淨,扶著葉安七坐下,又脫了外套給葉安七披上。
“別急,葉善明很快就下來了。”
葉安七抬頭看他,眼神濕漉漉的,鼻音濃重:“你怎麼知道我要等善明?”
廖靳西給葉安七整理外套,頭也不抬:“因為我了解你。你根本放不下沈家那小子,強撐著說了那麼多絕清話,到頭卻擔心得不得了。生怕他受刺激,隻好等葉善明下來,拐彎抹角問他的情況。”
葉安七抽泣一下,赧然低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