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吵醒熟睡的葉媽媽,葉安七隔著門望了望葉媽媽,就扭頭離開了。
廖靳西一直跟著她。
走到電梯門口,葉安七忽然沒頭沒腦地冒出一句:“這件事,用不用告訴秦安和善明?”
廖靳西沉默。
葉安七懂廖靳西的沉默。
他們都知道秦安和善明的關係。葉安七是幫秦安和善明搭橋的人,更是清楚他們一開始是多麼的艱難。如果沒有別的意外。他們現在應該一對最甜蜜的戀人。兩人一起經曆過了挫折,分享過彼此最痛苦最無助的時刻,患難與共這樣厚重又溫柔的詞用在他們身上也不為過。
可是……
“暫時先不說吧。”廖靳西沉默許久後,又補了一句,“最關鍵的證據還沒有找到呢。”
葉安七懂他的意思。
最關鍵的證據沒有找到,告訴了葉善明,葉三叔就隨時有可能會知道。他就有機會去毀掉一切證據。告訴了秦安,以她和葉善明現在的關係,真的很難保證她不露出任何行跡,讓葉善明發現。
“嗯。”
葉安七嗯了一聲。
她想說什麼,卻說不出。
這一切都太像個鬧劇了。
葉三叔居然是一切的幕後之人。
而秦安是最慘痛的受害者。
葉善明,卻是凶手之子。
這就像一部荒誕的都市鬧劇,舞台上的患難情侶經曆了火與淚考驗後,彼此相擁,黑暗中,觀眾們流下感動的流水,下一瞬間,另一幕戲很快開場,上一秒慶祝愛情的男女,頃刻就變成了凶手與仇人之子,一把血紅的刀插在了他們中間。
戲劇的荒誕不經與現實比起來,隻是萬分之一。
呼——
葉安七覺得腦袋痛。
沉沉的發痛。
這短短的一天,她受到的衝擊太多了,喜與樂與哀與痛接踵而至,擁擁擠擠的問候,她甚至不知道該做什麼表情合適了。
“現在最重要的就是找到證據。”
廖靳西陪著葉安七下樓,替她開了車門,又鑽進了駕駛座,發動了汽車,邊說道,“現在那些證據足夠定罪。卻不足夠把葉家的那個人送進監獄。我們必須還要尋找證據。這才是最難的地方。”
“是的。”
葉安七抿著唇道,“葉三叔這個人,他的嚴謹和小心謹慎,與他的城府都超出我們的想象。他既然能夠隱瞞這麼多年,讓調查了這麼久的爸爸媽媽都找不到直接證據,就直接說明了他的謹慎。我們想要找到突破口,很難。”
“很難,不等於做不到。”
廖靳西重重發動了車子。汽車如箭般射了出去,他的眉頭緊鎖,“無論如何,都不能讓他逃脫這一切的懲罰。否則,這世界上還剩下什麼能夠相信的正義和公平。”
葉安七嗯了一聲。
廖靳西是個少言的人,也向來不會對時事評頭論尾。因此,當從他嘴裏說出正義和公平二字時,會有一種鮮有的凜冽的重量。
葉安七沉默坐著。
她想想著剛才的證據裏都包括了什麼,試圖找一下葉媽媽葉爸爸的可能遺漏處。爸爸媽媽畢竟不是葉家掌權人,也沒有葉三叔那樣的實際權力,很多地方也許會找不到。但廖靳西可以利用廖家的力量。
廖家的勢力比葉家要大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