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風起波瀾,離家時刻(2)(1 / 1)

深夜,將三個孩子安排入睡,程逸回到臥房。一進門,看見月落坐在床沿梳妝,走過去,抱住月落,頭埋入發間,聞著熟悉的發香,心中的不舍再一次留露。

月落握住胸前程逸因緊握而蒼白的手,輕輕的說:“我也舍不得,瞳瞳那麼小。才三歲的孩子,但是這其中的曲折,我們都懂。這時,我們必須放手,即使萬般無奈,就像當初父親不得不放手讓我和母親離開一樣。”

“我知道,但是這裏還是不舍。”程逸一隻手捂住心髒,做出痛苦狀。月落無奈,像哄孩子一般,輕撫程逸的背部,像是無聲的安慰。

在月落看不見的地方,程逸臉頰劃過一滴淚,引入月落發間。男兒有淚不輕彈,隻是未到傷心處。今生,程逸僅為月落當初失蹤哭過一次,這次,瞳瞳離家,直接刺激了這個獨當一麵的城主大人內心的最柔軟,程逸再一次落淚。

即使有無上靈力、手握他人生死、身處高位,沒有了家人,這一切還有什麼意義?

曾經,程逸隻願能夠給落兒幸福。現在,他同樣希望全家平安。

以阡、以陌、瞳瞳,爹爹逆不了命運,隻能給你們力所能及的最好的。

月落在程逸嘴唇留下淺淺的一吻,雙唇交接,轉而分離。月落知道無論今日如何安慰都無法安撫那窒息的痛楚,一吻,是愛,也是安慰,同樣是鼓勵。逸,你會明白的。

另一麵,依瞳沒有回到自己的房間,而是在以阡的房間留宿。依瞳和以阡緊緊靠在一起,姐妹倆從來沒有這麼親密。一夜無語,隻是相擁到天明。

一聲雞鳴叫醒淺睡的眾人,旭日接著劃破天際。由於氣溫變化異常,淺城籠罩在茫茫的霧靄中。抬眼望去,看不清樹木花草,依稀之間,竟有幾分離別的味道。

城門口,前來接引的雲山弟子早已等候,程逸一家人正與依瞳道別。

以阡編製的藍絲帶、以陌珍愛的短刃、月落的水晶淚項鏈,程逸給的淺城紫木令,全部放在依瞳的小包裹裏。月落仔細檢查一遍,遞給雲山弟子,雲山弟子將它放在馬車上。

程逸抱起依瞳,最後一次親在臉頰。

以阡、以陌似有心裏感應般,一左一右,附在依瞳耳旁,小聲的說,“瞳瞳,我們愛你。”

月落回身,看了女兒,為她撫平褶皺,“在雲山,要聽天機師傅的話,不要挑食,不要踢被子,不要任性,不要欺負別人,不要不聽話……”月落囉嗦進行中,眾人一陣驚訝,優雅的夫人竟也可如此嘮叨。

依瞳撫額,娘親,敢不敢再嘮叨點。

淒涼的氛圍在嘮叨聲中消散了幾分。程逸將女兒抱上馬車,輕輕的說,“路上聽師兄的話,不要搗蛋。在雲山要勤奮練習,不可鬆懈。五年後,爹爹期待看見一個獨當一麵的瞳瞳,能做到嗎?”

依瞳堅定的說,“嗯,我還要打敗哥哥呐。”接著挑釁的目光射向以陌。

以陌一呆,轉而淡然一笑,“期待哦!”

依瞳比了一個中指,眾人又是一愣,什麼意思?

依瞳鑽進馬車,向大家揮揮手。“走吧!”再停留隻能徒增傷感。

雲山弟子一揚馬鞭,馬蹄噠噠,塵土飛揚。千裏神駒日行千裏,轉瞬消失在晨光中。

很久很久,大家遠望消失的塵土,不願離開。

眾人都不知,這是依瞳唯一一次離家。再回時,淺城早已物是人非,滿目瘡痍。

——

晨光融融,依瞳靠在柔軟的靠墊上,微閉雙眸。雖然臉上是一派平靜,心中早已波蕩不平。爹爹娘親,大姐哥哥,瞳瞳會讓你們看見一個堅強的依瞳。忽然,腦中一陣劇痛,似有淩亂的畫麵在腦海閃過。她,似乎記起了一些東西。但是現在,她光榮的暈了。

程逸看見天空飄過的紫雲,不禁感歎,果然是命運啊。

都不知依瞳再睜眼,已不是單純的孩子,仿佛曆經滄桑的老人。

晨光帶走淺城不懂世俗的依瞳,大陸雲山開始一個風雲女子的傳奇。多年後,後世史學家考證史稱“風雲之亂”的曆史時發現,驚豔世人的神女冕下是從那時開始成長,即使這個過程有點匪夷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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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進入正軌,依瞳正式開始學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