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萊心悅誠服,連連點頭:“所以說,小妹你怎麼就這樣聰明呢!我還沒想到的你反而先想到了,白白比你大這麼多歲。”
胡桃心想,那是因為我眼裏隻認你這個大姐還有二哥,什麼姥姥姥爺,那都是看在你們麵子上才善待的,才不會受他們的影響。
在胡萊和胡桃的幫助下,趙家人基本沒吃什麼苦,就輕輕鬆鬆地在葫蘆莊定居了下來,除了田地比以前要少一些以外,其他的竟是絲毫不比在原籍的時候差,甚至比以前還要舒服不少。
兩家離得很近,走得快一點兒的話差不多十多分鍾就能到,胡萊和胡桃經常過去坐一坐,有時候看到趙家裏缺什麼,下次就會主動帶過去,比如蒲墊竹簍,剪刀布頭之類,苗氏和趙永康勸阻過幾回,可是她們依舊不改。
“丫頭啊,以後別老往這家裏帶東西了!”苗氏壓低嗓門,責備胡桃:“你老往外頭拿,賽大娘她不怪麼?好容易遇到這樣好心人收養你,你可別把她給招翻了,將來對你不好。”
“姥姥,沒事兒!”胡桃笑著說:“都是我房裏的普通玩意,賽大娘不會說我的,她可疼我了!平常什麼好吃好玩的都給我,衣服我都穿不完!”
“你呀!”苗氏無奈,道:“你別怪姥姥我多嘴,說你不愛聽的話,你這可是被慣壞了!將來嫁了人,要是嫁到巨富家裏也就罷了,家境稍微差些兒的,還能由著你這麼拋費麼?別看那些東西隻要幾文,積少成多也是一筆錢呢。賽大娘疼你是好事,你把房裏的東西偷偷留起來,將來出了嫁帶到婆家去自己用,不是更好嗎?別老往姥姥這裏帶!”
如果苗氏是那種隻知道說好話的老人,胡桃或許隻會對她留點兒麵子情,如今感受到了這位慈祥的老人切切實實的毫無間隙的關愛,她的心也軟化了點兒。
“行啦,我知道啦!”胡桃歪歪頭,俏皮地對苗氏眨了眨眼睛:“姥姥,我才沒被慣壞呢,我的針線活兒做得可好了,每天都會抽空做荷包扇袋兒呢,一個就在外頭賣好些錢!賺來的錢都是我自己的!”
苗氏喜不自禁,連連點頭:“好,這個很好!女孩兒會做針線是好事,將來公婆也要高看一眼,平時有點什麼事也可以自己貼補貼補。我的兒,你年紀小小就這樣能幹,以後還得了!我可算是放心了,將來咱們桃丫頭嫁的肯定不差!”
“那肯定的!”
胡桃想方設法把老人哄得開開心心後,忽然道:“我要去找倩兒妹妹玩!”
“好好好,去吧,她們在屋子裏呢!”苗氏笑得合不攏嘴:“你倩兒妹妹是個聽話的,你倆在一起也不打架。”
胡桃蹦蹦跳跳地跑到了趙武一家的房裏,趙武是個閑不住的人,眼下不能種地,他便出去了找零活兒幹,此時房間裏便隻有蔣氏和趙倩兒。蔣氏正在炕上做鞋子,趙倩兒則安安靜靜地坐在炕上玩一個布老虎。
“二舅媽!倩兒妹妹!”胡桃清脆地喚了一聲。
“哎!”蔣氏見是胡桃,驚喜不已,趕緊放下手裏的東西,走過去把胡桃抱上了炕。趙倩兒也十分開心,不斷地喊桃兒姐,一聲聲地把胡桃給喊得心裏甜蜜蜜的。
“桃兒,你來多久了?”蔣氏給胡桃倒了一碗白開水:“怎麼之前沒聽到你動靜。”
“來好久啦,在姥姥屋裏嘮嗑呢。”胡桃接過水喝了一口:“姥姥怕冷,把屋子門關得緊緊的,所以就聽不到了。”
“桃兒姐,看我的布老虎!”趙倩兒不住地把自己的寶貝往胡桃麵前送,胡桃笑著說:“真好看!好巧我也做了個小玩意兒,給你帶來了。”
胡桃從懷裏掏出個小布娃娃,這個確確實實是她自己的手藝,做得憨頭憨腦的。趙倩兒看了歡喜不已,不住地拿起來貼在臉上,嚷著要給這個小娃娃喝水吃飯。
“桃兒,你又給她什麼東西了?”蔣氏問:“可別慣著她。”
“是我自己縫的布娃娃,不值幾個錢,用她們不要的布頭做的。”胡桃忽然想到一件事:“二舅媽,我上次不是還給你送了一包綢子布頭做鞋麵嗎,怎麼這會兒你又縫起粗布鞋麵了?”
蔣氏一滯,半晌才不自然地笑著說:“那麼好的綢子用來做鞋太糟蹋了,我就收起來了。”
胡桃又不是笨蛋,一看到蔣氏這個樣子就知道肯定不是這樣,便纏著問:“二舅媽把那包給我瞧瞧,正好想再做個小玩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