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決定來的那麼突然,又那麼幹脆。
燕瀟同陳洛跟著降妖曆練的隊伍出發時,滿心的激動之情簡直無法言表。
在燕瀟看來,那收妖的男子用仙人下凡這幾個字來概括,最貼切不過了,尤其是轉身之間,那眉那眼,那動作那姿態,多麼的瀟灑脫俗。
若在平時,燕瀟犯了這樣“好色”的毛病,通常都會遭到陳洛的阻攔,連帶著十分誇大的鄙視。
而這次,陳洛屁顛屁顛的跟著上路了,是因為這男子降妖之後,緊隨著到來的隊伍裏,有一個嬌俏可愛的小師妹,這小師妹雖與陳洛心目中臆想的窈窕淑女有些出入,但長的漂亮這點,就已經滿心可以了,用陳洛當時的話來講,就是長的跟燕瀟有那麼一拚了。
打小時候起,燕瀟同陳洛衡量“美人”的標準,就是用身邊這張臉作為參考,並且不能有半點將就,所以一直以來,在燕瀟接觸的男子裏,也隻有陸允與陳小洛的人模狗樣有上一拚,而陳洛,則覺得成瑗的瀟灑豪氣,與燕瀟有幾分相似,不過兩人費盡心機手段,老樹的杏花被扯了無數,卻都得了個“悲傷”的結局。
此事較淒慘,暫且略過不提,先看眼下。
一同回到村裏後,在收妖男子的帶領下,大家有條不紊的幫那些被妖孽迷住的男子們安好魂魄,待一切處理妥當後,一行人才浩浩蕩蕩的離開。
隻是離開的時候,燕瀟同陳洛並沒有走向城裏的方向,而是抱著兩顆赤城到不能再赤城,堅定到不能再堅定的心,踏上了降妖除魔,順帶拜師學藝的路。
許是兩人不懈的死纏爛打起了作用,那之前收妖的大師兄趙衡,見燕瀟與陳洛也有些本事,又從村民口中得知了兩人主動前去除妖的英勇事跡,便愉快的接納了他們。
之前深夜哭泣的大嬸兒,甚至還硬把家中唯一的一隻雞送給了他們以表感謝,燕瀟看著,覺得真是冤家路窄,之前被扒光了毛兒半死不活的公雞,可能剛從林子裏找回回家的路,輾轉又到了他們手中,念在這雞如此命薄的份上,燕瀟推脫不得大嬸的熱情,收下之後出了村子便又把那雞放了,但是看著那雞尾巴上隻長了一支毛兒也著實醜陋怪異,於是一伸手,幹脆幫那公雞清理了幹淨。
一行七人,出發的方向往北。
深入了解後,燕瀟才了解到,原來這群人此行曆練也是有目的的。
話說月前,有位肥頭大耳的永州富商,捧了滿箱的金銀珠寶,求到了修行門派玄青派門前,說是家中有鬼魅糾纏,和尚道士請了無數,都不見什麼效果,一次偶然的機會,聽朋友說起玄青一派手段高明,才又懷著滿心的希望,求上了門。
玄青派的掌門一聽,立馬拍案攬下了這樁事情,隻道金銀事小,降妖除魔事大,所以胡亂羅列了幾個門派弟子,以大師兄趙衡為首,踏上了前去除妖驅鬼的路。
雖拜師修行不是主要目的,但燕瀟同曾路卻由這件事情,對他們這素未謀麵的師傅,產生了無與倫比的好感。
能把錢財收的這麼大義凜然,還能讓門中一眾弟子乖乖聽話,這“師傅”一定是個“高人”。
到達永州地界,那肥頭大耳的富商,已經派人趕了好車好馬,恭恭敬敬的把一行人接到了府上。
燕瀟同陳洛也連帶著,跟沒見過世麵的孩子一樣,心滿意足的蹭了一頓好吃好喝。
當然,吃人嘴短,吃喝完了,就該商量商量正事了。
經過一番了解,燕瀟從那富商的話中,也總結出了個大概。
卻原來,這府上是出了吃人的妖精,且這個“吃人”,用的一點都不為誇張。
剛開始時,是多年前,府上丟了一個十三四歲的丫鬟,這丫鬟沒的無聲無息,相熟的人查看了一番那丫鬟的貼身物品,發現平日裏丫鬟攢下的銅板,一個不剩的全部沒了。
剛開始,人們都以為這丫鬟到了春心萌動的年歲,該是攜了金銀,隨著意中人私奔了去。可不久後在府中花園的一處廢井裏,卻發現了一具屍體,那屍體不知被什麼物件啃噬的,隻剩下了累累白骨,還是衙門的仵作前來查探了一番,斷定了這是一具少女的屍體,死亡時間,也與那丫鬟失蹤的時間相吻合。
看到屍體的慘象,人們又在想,是不是花園裏偷偷潛伏了什麼野獸,乘那丫鬟獨自一人的時候拖走吃了個幹淨。
那丫鬟本是個孤兒,無父無母,這麼死了,也就草草了了。
可幾個月後,馬廄裏喂馬的小童,竟也消無聲息的,連帶著身邊值錢的東西一起失蹤了。
這一失蹤,人們開始人心惶惶起來,便趕緊尋了人,一同在四處細細的找著。
尋找的結果,卻更加加深了人們的恐懼,隻見那小童依舊被啃噬的隻剩了白骨,屍體留了半個腦袋,能依稀看出他以前那張臉。
連續兩起命案,引起了富商和衙門的重視,可前前後後細細排查了半個月,仍舊沒什麼線索,所以這案子最後,又以野獸傷人草草了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