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血色契約(1 / 2)

白天的富商和晚上的富商不是同一個人?

這句話當真說的怪到了極致。

燕瀟知曉大家心中疑惑,看著那麵目有些猙獰的富商道:“除了生活中的怪異,我和小洛還悄悄觀察過你,白天裏你周身氣息還與普通人無異,可到了晚上,小洛卻能感受出你身上有一種怪異的氣息。

於是乎,我們又聯想了這幾起案子,發現被害的幾個人都有一些相同的特點,除了都是清一色的青年男女,還有就是,這些人身邊的錢財都不翼而飛了,可若說為財殺人,也太過牽強,畢竟若為了錢財,沒有必要把作案手法搞的那麼慘無人道,更何況,府上最有錢的主人都安然無恙,死幾個侍女小童,那凶手劫財的目的,也有些太說不過去了。”

“你所說的,僅僅是你的推斷而已,同我可沒有任何關係!”被製住的富商陰測測的看著燕瀟,隻恨不得將她碎屍萬段。

“別著急嘛!”燕瀟抱著肩嗬嗬一笑,“其實,一連串案子,還有一個共同點。”

話說到這裏,燕瀟頓了片刻,把目光掃了周圍人群一眼,見大家把目光都放在她身上,才眯著眼睛一笑,接著說道:“共同點就是,被害的這些人,都是陰時出生的。

嗬嗬!一個圖財吃人的凶手,幾個陰時出生的死者,還有一個怪異的富商主人,這一連串的問題和線索,讓我和小洛,不得不細細的追查一番。

前些天,我曾派暗衛去當地官府查探過你的資料,你出生在一個貧窮的村子裏,幼時一場大旱,餓死了村子裏的許多人,包括你的父母,你受盡苦楚熬過了那場大劫,也見識到了貧窮的可怕,長大後,你做生意屢屢失敗,幾乎走上絕路的時候,命運卻突然眷顧了你,讓你一步步踏上了富貴的道路。”

說到這裏,燕瀟稍稍歎息了一聲,“富貴以後,你所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救濟了村子裏的鄉親,因為你幼時孤苦一人,若沒有他們的施舍接濟,你也活不到今日。可我細細查過,在你飛黃騰達的那段時間,同樣發生過幾起命案,都是丟失了錢財而亡,不過作案手法,卻沒有如今這麼殘忍。世道貧瘠,盜賊四起的時代,官府很快,就以劫財殺人定了案,絲毫沒有聯想到一個突然平步青雲的你。

這些都隻是推理,但你曾經的貧窮,讓你對金錢有了一種莫名的狂熱,甚至於入魔般的迷戀那種感覺。伺候你的老人,說你入夜便休的習慣,大約也是從那時候開始的。

案子到了這裏,沒有人證,沒有物證,若依官府尋常的案子來推斷,似乎又到了一個死角。

但是,我們不僅僅是查普通的凶案,我們做的可是降妖除魔的活兒,趙衡師兄曾在古書上查探過,這世間有一種極其罕見的黃鼬精,修煉出靈識以後,便附著在人身上修煉,而這項修煉之法,也須得經過附身之人的心甘情願,簽訂血契以後才可以,妖類屬陰,大多晝伏夜出,想來這身體原本的主人,該是把夜間的自己,出賣給了你這妖孽吧!”

尖銳的叫聲自那“富商”口中發出,再說話,聲音竟如一個半老女人捏細了嗓子,難聽至極。

“所以,你們就設計引我出來了!”

“沒錯!”陳洛見燕瀟自說到盜賊四起時,情緒便有些低落,於是一伸手,將她護在了身後,接著道:“妖精屬陰,而陰時出生的人,更是你這類寄生妖孽的大補之物,所以那守財的丫鬟,貪財的小童,愛慕虛榮的小妾,貪圖富貴的親友,她們對金錢的迷戀深深的引誘著這具身體的本能,而恰巧陰時出生的他們,更誘惑著你嗜血的本性,於是一場場慘案也就發生了,甚至到後來,你越修煉越強大,強大到幾乎要吞沒了這具身體原本的主人。

這些日子以來,我們故意示弱,讓你放鬆警惕,就是想讓你放下戒備,引你上鉤,因為陰年陰月陰時出生的我和瀟瀟,更是讓你垂涎不已,怕是吞掉了我們兩個,你就會徹底占據了這具身體的思想,脫離獸類,更加為所欲為,如今越來越凶殘的作案手法,就是他越來越難以控製你的證據!”

“啊?妖孽!老爺竟是妖孽!”圍觀的人覺得太過不可思議。

“哈哈哈!”尖細的嗓音狂笑兩聲,一雙眼睛冒著嗜血的光芒,“你們能耐我何?我已經與他有了血契多年,已經深深紮根在他的身體裏,殺了我,他可也就死了!”

與燕瀟對視一眼,陳洛冷下臉來,真正的妖孽他們已經抓到,可也的確如那妖孽所說,它與那富商如今,真的算是同生共死了。

“棟哥兒。”不知是誰高喊了一聲,撥開層層人群走到了前麵,流著淚撲到那“富商”麵前,哭喊道:“棟哥兒啊!你怎麼,怎麼就成了吃人的妖孽了啊!”

燕瀟看著衝出來的耄耋老人,一張蒼老的臉上濁淚縱橫,伸出手,顫顫巍巍的想要拉一拉那“富商”的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