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銀針入耳(2 / 2)

陸家小姐竟然跟了來!

還未等段霖開口,陸嬌言已經看到了一旁躺著的紅袖的屍體,那慘白的麵容上遍布的屍斑,瞬間把那嬌滴滴的陸小姐,嚇的雙目呆滯,渾身哆嗦,顫著雙腿便往外跑。

段霖剛欲追過去看看她的情況,卻見那陸嬌言迎麵撞上一個人影,嚇的尖叫一聲,暈了過去。

門口的阿音將暈在懷裏的陸小姐打橫抱起,在陽光下笑眯眯的看著段霖,一副等著他家公子來接過美人,做個英雄救美的姿態時,卻見段霖瞪了瞪眼睛,指著阿音道:“你放她進去嚇唬她,你給我把她背回去!”

阿音聽後,臉上的笑容更甚了,那模樣甚至比懷裏的陸嬌言還要燦爛幾分,朝著段霖故做為難的道:“公子,這可是你中意的姑娘,我阿音也是個男人呢。”

“狗屁!”段霖讀書多年,破天荒的罵了一句,道:“毛都沒長齊呢,你知道個屁!”說罷,擺擺手,朝著阿音道:“你小子尋輛車把她帶回去吧!”

“公子不英雄救美了?”

聽到阿音調侃,隔了老遠,段霖一揮手,作勢又要敲打阿音的頭。

阿音見狀,似是經受多年這般爆栗,條件反射的撒腿便跑,縱使懷中還抱著一個陸嬌言,速度也是飛快。

回到停屍房,段霖瞧見老仵作正用白單子將紅袖蓋上,看著白布下那瘦弱的突起,想想紅袖此生卑微而不幸的人生,段霖不由的惋惜輕歎一聲,開口道:“吩咐下去,入土為安吧。”

出了門去,段霖兜兜轉轉,又去探望了周珹一番。

到了牢中,周珹抬頭看了段霖一眼,隻問殺害紅袖的凶手抓住了沒有,見段霖搖搖頭,又把目光沉了下去,望著地上某處一言不發。

段霖看看這牢中,顯然已經不像個監牢了,周家老爺子生怕周珹受委屈,把周珹的一慣吃穿用度都搬到了牢房裏來,隻恨不得再派幾個丫鬟,請幾個廚子來伺候著。

周家鎮守邊疆勞苦功高,周珹的案子又沒有定案,且周珹也並未反抗抓捕,所以於周老爺子這般做法,剛剛到了涼城的丞相大人,也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未曾說什麼,隻吩咐了看守牢房的人,再不許閑雜人等進入。

段霖見周珹,還陷在紅袖的死亡中不能自拔,也不知開口勸說些什麼,隻靜靜地站了片刻,便打算離開。

臨走了,卻聽身後的周珹忽然道:“紅袖被殺時,那身上的香,我曾聞到過。”

段霖猛然停住腳步,轉身問道:“你說什麼?”

周珹抬起頭,看著牢房的窗戶裏微微透出的光,神思陷入回憶。

“約有十年前了吧,家中忽然藏了一個極漂亮的女人,父親夜夜宿在那裏,惹的母親每天晚上都暗自垂淚,可那女人似乎並不看重父親的寵愛,不過半月,就自己摔破了碗碟,割了腕子尋死。那夜父親和母親都很難過,我悄悄去那漂亮女人的院子裏看了看,夜裏埋她的人,抬著她的屍體從我藏身的牆角經過時,她身上散發的香味,就如紅袖死的時候一模一樣。

那時年歲小,隻記得那香味勾人肺腑,其它記憶卻有些模糊了,如今紅袖離奇死了,我曾事後悄悄問過父親,一向對我寵溺異常的父親,卻忽的大發雷霆,不許我再提起此事分毫。後來,父親又向我解釋說,那曾是他最愛的女子,逝者已去,不想再提起這段沉痛的過往。”

說著,周珹起身看向段霖,道:“我認識的紅袖,雖是一介女子,淪落風塵身不由己,卻也自有其一番傲骨,雖輾轉於人身下,卻也最看不起那些負心薄幸的男人,我不知她為何會突然答應了,他那有過婚約的未婚夫,去做個鄉野商人的小妾,卻知道相識多日,她雖從未說過愛我,卻也真心實意把我當作了一個朋友。她命若浮萍,就這樣不明不白的被人殺害,最終也不過淒涼到亂葬崗上的一座墳丘,而我作為她唯一的朋友,我想讓這世上,還她一個公道,不能讓她糊塗枉死。”

段霖聽後,心頭的狂風揚了千裏,字字句句驚的他心神有些搖晃,恨不得即刻去尋周慕問個清楚,但依周珹的話中所說,那周老將軍的態度,怕是會和父親一樣,絕口不提當年的一分一毫。

依著年份,時間推斷,周珹所說的,那帶著滿身香氣拉出去掩埋的女屍,十有八九,便是那山坡上,引蝶百米的蝴蝶女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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