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是此非彼(2 / 2)

夜崇生了幾百年,從小到大與人周旋的事做了不少,偏偏到了海小棠這裏,總覺得如何答複,都不夠正確圓滑。

“沒關係,我倒不差那些。”

海小棠撩了下衣裙,坐到夜崇身邊,簇著眉頭細細思索道:“那我們該如何才能有情意呢?”

夜崇側過臉看著海小棠,見她用手在虛空中摸了摸說話時嗬出的白氣,又見她隻穿了件橙紅的紗衣,不由的出口問道:“你冷?”

海小棠搖搖頭,“不冷,我從小就耐冷些,冬日裏不燒那盤在洞裏的土炕,也不覺得冷,老爹卻不行,到冬日裏下了雪,老爹凍的烏雞毛兒都有些掉了,所以到了冬日,他就窩在洞裏不出來,也不去尋他那些相好,隻每日等著我把曬幹的蘑菇做成湯,給他端去。”

夜崇眼波微轉,道:“這寒潭雖僻靜,卻是個極冷之處,大多妖類都不願進前,就連那大明峰的卓伶焉都不願久留,你倒沒事。你那爹爹本體是隻烏雞我知道,那你呢?”

海小棠從未來過寒潭,也沒有心生疑惑,隻道:“我老爹說撿我的時候,我已經化了人形,他不知我本體是什麼,我也不知,但我想著,我即然與我那老爹投緣,應該是飛禽之流,聽聞極寒之地有一種鳥兒,不會飛偏會水,又不怕冷的,與我極其相似,想著我有可能是那樣一隻鳥兒。”

雖然海小棠分析的頭頭是道,但夜崇卻是不信,心底也覺得海小棠沒有騙他,於是便把這件無關緊要的事情拋之了腦後,想想那卓伶焉,夜崇幹脆朝著海小棠道:“既然要培養情意,不如你今夜就搬到我房中去住。”

同房?

聽到這個詞語,海小棠腦中蹦出的,均是老爹藏在枕頭下的小黃書裏,那些令人臉紅心跳的畫麵,於是看著麵前俊美的夜崇,咻的紅了一張臉,有些結巴的道:“還,還未成親就如洞房,這樣不好吧。”

似是看出海小棠心中擔憂,夜崇安慰道:“不要擔心,我不會對你怎麼樣的。”

海小棠聽了,點點頭又搖搖頭,直把夜崇看的有些迷惑,道:“怎麼了?”

“我……”海小棠支支吾吾,但又覺得騙人不好,於是壯起膽子大聲道:“我怕我一時沒忍住,奸淫了你!”

“……”

夜崇聽後,腦中天雷滾滾而過,?眸中微微笑著的星光,瞬間被炸的七零八落,上揚的唇線僵成一抹漂亮的弧度,一口氣頂到喉間張口欲出,又不知說句什麼,隻得靜靜深呼了幾個來回,把驚的一顫的心緩緩穩住,才安下神來。

寒潭邊的英招正眯著眼睛小憩,靈敏的耳朵聽到這句話,驚的腳下一滑,噗通一聲掉進了湖裏,把結實的湖麵砸出了個冰窟窿,一時竟忘了自己是上古神獸,撲騰了幾下爪子才爬出來,張著獸頭大口哈哈一笑,一時沒抓穩,又掉了進去,心裏還在佩服著自己牽的這姻緣,極妙,極妙!

夜崇捋順了自己的思緒,瞧著海小棠這話說的一本正經,也壓低聲音,極認真的道:“放心,我有自保的能力。”

這話說出來,海小棠才徹徹底底放了心,若兩人最後沒能生出情意來,她再占了人家便宜,這於她良心難安。海小棠相信夜崇,想來他說沒事,那便一定沒事。

於是乎,海小棠光明正大敲鑼打鼓的,搬進了“山大王”夜崇的房間。

這一搬,卻讓住在隔壁,不遠萬裏前來陪伴夜崇的卓伶焉,生了氣。

氣勢洶洶的衝進去的時候,又看見夜崇靠著塌子翻著一本書,而那可惡的海小棠,就爬在他身旁的小幾上,笑眯眯的磕著瓜子,一向同她嚴肅冷淡的夜崇哥哥,還時不時的從書中抬起頭來,同海小棠天上地下的胡扯幾句沒邊沒角的話,直看的卓伶焉紅了一雙眼睛,火氣騰的上了心頭,幾步過去朝著夜崇道:“夜崇哥哥,姑姑和爹爹都在議我們的親事了,你不能被這小妖精迷惑,我這就將她打出去。”

卓伶焉抬起巴掌剛要動手,卻見夜崇向前探了探身子,朝著卓伶焉道:“伶焉,你也看過那姻緣石,她就是我的天命之人,你我可能今生有緣無分,還望你回去轉告卓師伯,叫他不必費心,莫耽誤了你的幸福。”

卓伶焉眼淚一掉,隱忍著楚楚可憐的道:“晚姑姑從小就喜歡我,你若娶了這妖精,晚姑姑一定會難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