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海小棠積極道:“我本來是隨相公一起勸你回家的,如今我瞧著你們夫妻兩個在一起,覺著這冥海環境雖苦了些,但這麼過下去也是好的,也就不再想著勸你回家了,若你以後吃的用的有什麼缺了,可以去吞雲山找我,我那裏還藏了一把鐵鍋和幾根蘿卜,都可以給了你。?”
“相公?”連熙聽清了其中的重點,略有深意的看看夜崇,見夜崇麵色如常,不見歡喜卻也不抗拒,再看看故意做的滿臉狡脻,一雙大眼睛卻撲朔無害的海小棠,覺得這二人,也必定能生出些什麼有趣的故事來。
見連熙仍舊迷惑,海小棠興奮的繼續解釋,“我和相公是天命的姻緣,待我們兩個生出情意或生出個娃娃,就會成了親的。”
“哦。”連熙“恍然大悟”的應了一聲。
海小棠說的興奮,熱情的邀請道:“連熙,待我們辦酒席的時候,你可一定要……”
話還沒說完,卻見夜崇不語一聲,又轉身走了,海小棠想到靠她自己的法力是離不開冥海的,於是緊趕著跟了上去。
追的近了,還不忘扭頭朝著連熙把話說完。
“記得去喝我們的喜酒啊!”
連熙攬住身旁的女子,眉梢帶笑的點頭。
“一定記得。”
這邊拖著海小棠踏雲離去的夜崇,終是忍不住朝著海小棠警告道:“不許見人就提起我們的婚事,懂嗎?”
海小棠莫名其妙的搖搖頭,“不懂。”
“我們的婚事一日沒有定下,你就不許喊我相公。”
“可是相公。”海小棠自有一番主見,“我如今心裏是想要嫁給你的,若喊名字豈不是顯得太生分了,還是相公比較親切些。”
夜崇見多說無用,便幹脆威脅道:“你若再到處亂說我們的婚事,我便將你從這雲上扔下去!”
海小棠一聽,忙伸出手,如那八爪一樣環住夜崇的腰,指天立誓的道:“相公,我再也不說了。”
夜崇見起了效果,身後的海小棠由於害怕,終於閉上了嘴巴,兩隻手卻緊緊地抱著他,夜崇本想甩開,可一想不管怎樣海小棠閉嘴了,也就由著她去抱。
行了百裏,陰暗的冥海越來越遠,空氣都有些靜了,海小棠回頭看了一眼,終是憋悶不住,弱弱的開口道:“相公,若我也如連熙的妻子那般了,你會追隨我到這晦暗的冥海嗎?”
“不會!”夜崇回答的太過幹脆。
海小棠正有些長情,聽夜崇這樣一答,即刻鬆了手,插著腰問道:“為什麼?”
夜崇難得的白了海小棠一眼道:“妖獸心哀則老,你沒心沒肺,落不到那個境地。”
海小棠:“……”
過了幾重結界,快到吞雲山的時候,夜崇將速度慢了下來,海小棠關切的問道:“相公,你法力是用光了麼?我看剩下的距離應該不遠了,我術法雖學的稀爛,控這雲朵有些顛簸晃悠,也是可以勉強到了吞雲山的,要不換我來吧。”
夜崇瞧著海小棠,有些猶豫,“你確定?”
海小棠即刻拍著坦蕩蕩的胸脯擔保道:“一定可以。”
“那好。”夜崇忽的飛身,踏上了另一朵雲,“往南便是幽羅界了,我回去一趟,你自己回吞雲山吧。”
“……”海小棠反應一瞬,“相公,那你還回去麼?”
看著海小棠期盼的眼睛,夜崇轉身踏雲離去,輕飄飄的應了一聲回,瞬間讓海小棠眉開眼笑了。
夜崇的身影越來越遠,海小棠呆怔了片刻,顫顫巍巍的從雲上站起身來,試圖操控著雲朵,那雲朵卻突然如從平地上了山坡,忽高忽低的晃悠了起來,直在原地晃悠打轉了好一會兒,才開始慢吞吞的朝著吞雲山的方向飄去。
飄了不過幾步距離,海小棠卻又停了下來,扭頭看向了天方盡頭,那血紅的雲霞處。
此時的海小棠,腦袋裏的條理竟十分清晰。
夜崇往南去了幽羅界,他曾說過,幽羅界以北,便是魔界。
海小棠盤腿坐在雲上,用手拖著腮思索了片刻。
要不,她也去探望探望,她那老祖宗們的埋骨之處,以表孝心?
按理說應該去的,海小棠這樣跟自己解釋,她魔界的老祖宗一個個那樣淒慘,死了連個掃墓的人都沒有,她雖然與魔界不曾有過什麼情分,好歹也有一絲血脈在裏麵,還是去看看的好,不然豈不是顯得更加淒慘。
說走就有,海小棠也算是個果斷的人,即刻駕上雲,晃晃悠悠的朝著魔界的方向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