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祁睿半夜驚醒地時候,他下意識地伸手,卻沒有摸到人,混沌的腦子瞬間清醒,他猛地坐起來,打開房間的燈,房間裏沒有人,他正打算下樓看看,忽然聽見浴室裏傳來動靜。
他走近,浴室裏是嘩嘩的水聲,還有,壓抑的哭聲。
“初凝,開門。”他拍拍浴室的門,衝著裏麵的人說道。
浴室裏的哭聲頓時消失了,他等了兩分鍾,藍初凝沒有開門。他的臉色一沉,轉身去了書房。
藍初凝聽著門外的腳步聲消失,緩緩地從浴缸裏站起來,浴室的門卻在此刻忽然打開,陸祁睿的身影出現在浴室內,兩人四目相對。
一個穿著睡衣,一個,什麼也沒穿。
藍初凝胸口一片紅,觸目驚心,就那麼猝不及防地映入陸祁睿的眼底。
他拿過一旁的浴袍披在她的身上,“你在幹什麼?”他的臉色鐵青,聲音裏是掩飾不住的怒氣。
藍初凝有些無措,聲音諾諾,“我,我就是想洗個澡。”
“你這是在洗澡嗎?你告訴我,你到底在幹什麼?”
藍初凝怔怔地看著眼前怒氣衝衝的男人,想要解釋什麼,卻終究不知道該怎麼開口。她低下頭,慢慢地蹲下身,淚順著臉頰滑落在地。
“陸祁睿,我隻是想洗澡,身上好髒,我想洗幹淨,可是我洗不幹淨,我拚命地洗,拚命地搓,但是依然好髒,我洗不幹淨,洗不幹淨了啊。”她的聲音顫抖,帶著哭音。
藍初凝的話,似一把剪刀,狠狠剪開陸祁睿的心髒,將他的心撕裂開來,連血帶肉,疼的他幾乎窒息。他半跪在她的麵前,想要伸出手抱住她,卻被藍初凝躲開了,“不要碰我,求你。”
陸祁睿狠狠抱住她,藍初凝劇烈掙紮起來,他手臂收緊,不讓她掙脫,他低聲在她耳邊呢喃,聲音溫柔:“初凝,你是我見過的這個世界上最幹淨的女孩,以前是,現在是,以後依然是。初凝,我愛你,很愛很愛。”
藍初凝沒有再掙紮,她倒在陸祁睿的懷中,放聲大哭。陸祁睿抱著她,輕輕的拍著她的背,仿佛懷裏抱著的是他的全世界。
初凝,我愛你,很愛很愛。
他抬起她的臉,唇落在她的眼睛上,輕輕地吻掉她臉上的淚水,鹹鹹的,苦澀的淚水…。
藍初凝本能地閉上眼,感受著那溫暖柔軟的唇畔。
“初凝,你要記住,你是我的妻子,現在是,以後是,一輩子都是;而我是你丈夫,你可以對我哭,對我笑,讓我分享你的快樂,分擔你的痛苦,但是你不可以躲避我,更不可以離開我。”
陸祁睿抱起她,向床上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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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初凝下樓的時候,陸祁睿在廚房裏做早餐,他係著圍裙,手裏拿著一個勺子,似乎在嚐味道,廚房裏是一股濃濃的骨頭湯的香味。
“醒了?正好可以吃飯了。去洗個手。”
藍初凝依言去洗手,坐在餐桌前等著。
陸祁睿手裏拿著一個托盤,上麵是兩碗熱氣騰騰的麵,藍初凝一怔,這是……
“你今天是多早起來的?”伸手想去端麵。
陸祁睿擋開她的手,“小心燙,我來,你坐著就好。”把麵從托盤裏端出來放在她麵前。
綠油油的青菜,煎的金黃的荷包蛋,濃濃的骨湯,還有手工拉麵。
“你現在還不能吃海鮮,所以今天先吃青菜麵,改天我給你做海鮮麵吃。”
這樣一碗麵,沒有兩三個小時怎麼夠,何況還要燉骨頭湯,他是一夜沒睡嗎?藍初凝望著放在麵前的麵,眼前有些朦朧。
“陸祁睿,你為什麼要對我這麼好,我不值得。”
陸祁睿摸摸藍初凝的頭發,溫柔淺笑:“傻瓜,你是我老婆,我不對你好,我對誰好?而且,在我心裏,怎麼對你好都是應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