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三、葉菁之死(1 / 2)

杭城,陸祁睿依舊在瘋狂地尋找著藍初凝。

越城某監獄

葉菁剛剛結束了一天的勞動,現在是休息時間,她找了一個安靜的角落坐下,目光瞥向不遠處,那裏有兩個獄警在巡視,她移開目光,抬頭望向藍天。

此時已經是傍晚,太陽估計是快下山了,半邊天空都被夕陽的餘暉染紅,雖然看不見落日,但紅霞照映的天空在此刻看上去分外美麗。

她出神地望著那片天空,今天是她到這個監獄的第二十天,短短幾個月,她失去了令她驕傲的高薪工作,失去了人身自由,也,失去了她曾摯愛的男人。

在法院判決之前,她與周越然協議離婚了,是她主動提出的,他們心平氣和地離了婚,這樣的平靜多久沒有出現在他們之間了呢?似乎已經記不清了。

她被判決的那天,當法官說出判決決定的那一刻,她看見觀眾席上,她的父母傷心欲絕的哭泣,她的母親撕心裂肺地叫著她的名字,她的父親臉上老淚縱橫。她移開自己的目光,將視線定格在那個男人身上。

他似乎憔悴了許多,一臉平靜地看著她,甚至連眼神也是平靜無波的,就如一潭死水,或者說那樣的目光,猶如在望一個陌生人更為合適。

這是她曾真心愛過的男人,是她不擇手段得到的男人,她一直以為這個男人也是愛她的,不然為什麼願意跟她結婚呢?可是一直到那天,她才明白這個男人從來不曾愛過她。

那天是她主動提出離婚後,周越然第一次出現在她的麵前,簽下離婚協議書之後,她曾問過大多數女人在走向婚姻破裂之前都會問的一個問題。

“周越然,你有沒有真心愛過我?”

周越然望著她沉默了許久,久到葉菁以為他不會開口,正打算離開時,卻聽見周越然說:“我喜歡過你。認識你的時候,你是一個開朗外向的女孩子,你活潑卻不失溫柔,我覺得自己跟你很談得來,那時候,我想你也知道,我跟她,就是藍初凝已經相隔兩地快三年了,三年來,我多次勸說她離開杭城,可是她都不願意,她的個性太要強,不願意靠父母,執意要靠自己在杭城立足,而且她也確實做到了,並且做的很好,這一點,我不得不承認,我不如她。她越來越優秀,她越優秀,我壓力就越大,我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辦。我和她初中相識,在一起也有十年了,說沒有感情那根本就是騙人的,但是她的優秀,長久的異地戀,說真的,我很累,也厭倦了。”

“恰好這時我出現了,並且主動追求你,對嗎?”葉菁問。

周越然一頓,點點頭,不予否認。

“一個美麗的女孩子主動追求你,對你噓寒問暖,關懷備至,比自己的女朋友更像女朋友,我想任何一個男人都是無法拒絕的,那時,我是真的被你吸引,也是真的很喜歡你。最重要的是,你也是越城人,我們甚至在同一個公司工作,如果和你結婚,並不需要誰為誰放棄事業前程。”

“所以,你就順水推舟地跟我在一起了?”葉菁的聲音有些嘶啞,自從進了這裏以後,她幾乎沒有開口說過話,哦,不對,前幾天她曾見過一個漂亮女人,自稱是藍初凝老公的前妻,叫什麼雅的,她給了這個女人一些很有趣的東西。

“是。”

“我知道自己對不起初凝,但是愛情跟婚姻畢竟是不一樣的,她不願意為了我放棄她的工作,我也不想離開越城去杭城,被別人說吃軟飯,我也是真心想跟她做了斷的。跟你結婚以後,有一段時間我也確實覺得很快樂,我甚至一度忘了我曾愛過一個叫藍初凝的人。但是後來,你的工作越做越好,賺的越來越多,性子也變得越來越跋扈,跟我媽的矛盾也越來越多,我們之間的爭吵也成了家常便飯,我漸漸開始覺得厭倦。

這時候我忽然開始想念初凝,說出來你也許不相信,初凝的個性雖然強勢,但是她對我從來不曾用過她的強勢,除了執意靠自己這件事以外,我們之間並沒有太多的爭執。我有時候會想,如果換做跟我結婚的是初凝,我是否會過這樣的生活。”

“你別說了,我不想聽了,你走吧。”葉菁打斷周越然的敘述,她越聽心越寒,她似乎忽然之間明白了藍初凝當初在咖啡廳裏對她說的話。這樣的男人,自己到底為什麼愛上他?

“既然說起了這個,索性說完吧,我知道自己對不起你,在厭倦了初凝的時候,把你當做慰藉,在與你結婚後,卻在發現生活並不如自己所想的那樣的時候,又想起初凝。初凝說我無恥。”

葉菁冷冷一笑:“周越然,你確實很無恥。無論是我還是藍初凝,你其實都沒有愛過吧?你最愛的人應該是你自己。”

“不,我愛過初凝,真心愛過,隻是……。”

“隻是你更愛你自己。周越然,你走吧,我隻願此生不相見。”葉菁的語氣決絕而淒然,她突然有些同情藍初凝,或許,她更該同情自己,這就是自己不折手段搶來的男人,嗬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