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可兒將電話遞過去,輕聲說:“衣香她……要跟你說話。”
秦紹鋒麵無表情地接過去:“喂!”
馮衣香說:“你和可兒這麼久沒見麵了,肯定很衝動,不過你可得小心一點,別把她傷著了,我過幾天還要她來找我玩呢。”
秦紹鋒嘴角彎了彎,第一次有女人跟他說這種話,而且這個女人還是他的弟媳,感覺怪怪的,他忍不住心裏好笑,不過畢竟他知道馮衣香是男性化的個性,而且她一直都不肯叫他一聲哥,擺明了是把他當朋友在看待,所以他的眼裏當她是弟媳的時候少,當成兄弟的時候倒還多一些。
他笑笑,說:“你放心吧,我不會象玉鋒對你那樣對她。”
“啐!”馮衣香啐道:“不跟你說了,我回家了,拜拜!”
掛斷電話,秦紹鋒的臉色緩和了一點,林可兒不知道馮衣香跟秦紹鋒說了什麼,但見他臉上有了笑容,便猜想那妮子定然又說了什麼古怪話,無非就是說他們回家會親熱什麼的,所以秦紹鋒的心情才好了一些,她猜測著馮衣香說的話,臉上情不自禁地泛起了紅暈。
看見秦紹鋒的臉色緩和了,林可兒也沒有先前那麼緊張了,她將臉再次看向窗外,看著熟悉的街道,想起這一早上的經曆,她恍如做了一個噩夢一般,感覺有些虛幻,但那種劫後餘生的心情卻還清清楚楚地存在她的記憶裏,這提醒她,昨晚到現在,她所經曆的一切不是夢,而是真實的發生過!
馮衣香到家的時候,秦玉鋒早就到了,站在車庫外等她,她剛一下車,秦玉鋒就拿著她的外套迎過來想幫她披上,不料卻見她身上披著一件男人的衣服,而這件衣服既不是秦紹鋒的,也不是周清揚的,這兩個男人天天和他在一個公司,他對他們的衣服自然很了解。
看見馮衣香身上披著陌生男人的衣服,秦玉鋒頓時不高興了:“你穿著誰的衣服?”
“別人的。”她說。
“誰?”
“朋友唄。”
“男的還是女的?”明知道是個男人,他仍然這樣問。
“你眼睛出問題了?”馮衣香白他一眼:“連男人、女人的衣服都分不出來?”
“是哪個男人?”
“你不認識!”
“他為什麼要把他的衣服給你?你和這個男人是什麼關係?”
馮衣香總算明白了,她對感情向來遲鈍,直到秦玉鋒說出這樣的話,她才明白他為什麼會對她身上這件衣服刨根問底!
馮衣香睜大眼睛,直盯盯地瞪著秦玉鋒:“喂!秦玉鋒!你把話說清楚!你是什麼意思?你認為我和人家能有什麼關係?人家看到我穿得少,怕我冷著了,好心好意把他的衣服給我穿,你怎麼這麼多的話?”
“你怕冷?怕冷我讓你穿上外套再出去,你為什麼不穿?居然把別的男人的衣服穿回家裏來!你有沒有腦子?如果別人看見了會怎麼說你?”
“我管人家怎麼說!嘴長在人家臉上,人家愛怎麼說那是人家的事情,我管不著,我想穿誰的衣服,別人也管不著!”馮衣香的倔脾氣上來了:“你認為人家會怎麼說?說我偷人了,還是說我養漢子了?”
“你……”秦玉鋒氣得口不擇言:“你簡直不可理喻!我不知道我怎麼會和你這種女人生活在一起!”
“我是哪種女人?我是哪種女人?”馮衣香也不高興了,直問到他臉上去:“你說清楚,我到底是哪種女人!”
“你蠻不講理!你一點兒也不淑女!你……你……你簡直給我丟盡了臉……”秦玉鋒氣極了,越說越過份。
也難怪秦玉鋒生氣,他從小就處在一個比較嚴謹的家庭環境中,坐有坐的規矩,站有站的規矩,對於馮衣香公然把陌生男人的衣服穿回家這件事情,在他眼裏簡直是對他這個當男人的一種極大的侮辱!
如果馮衣香和這個男人沒有任何關係,人家怎麼可能把衣服給她穿!
而馮衣香和秦玉鋒則恰恰相反,因為家庭出身的關係,她是從小就不講任何規矩的人!冷著了穿穿別人的衣服,在她看來,就象在家裏吃飯,在街上走路一樣平常!
但她卻沒有想到,為一件衣服,秦玉鋒會說得如此過份!簡直把她說成了一個不守婦道的壞女人!
馮衣香於是也火了:“你後悔了?後悔了好啊!我還不想受這份氣呢!那就各走各的路!從此以後,你是你,我是我!你走你的陽關大道,我走我的獨木小橋!我們互不相幹!”
馮衣香說完,摔門而出。
秦玉鋒呆呆地看著馮衣香的背影,既難受又生氣,心裏痛苦萬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