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可兒看著,過了好一會兒,說:“我……記得。”
“你寫了這行字以後,又做什麼了?”
林可兒抬頭來想,想了好一陣,想不起來,隻好搖搖頭:“我……不記得了。”
秦紹鋒覺得林可兒真是奇怪,她什麼都記得,就隻忘了自殺這一件事,這也太不可思議了!
秦紹鋒說:“那我們回臥室再說吧。”
他關了電腦,拉著林可兒回房間,兩人躺在床上後,他摟著她開始慢慢說,說他發現她懷著孩子了,但因為懷疑孩子不是她的,他很生氣地罵她,然後幾天都沒有回來,後來就接到保安的電話,說她自殺了!
“自殺?”林可兒瞪大眼睛:“我嗎?我自殺了嗎?”
秦紹鋒說:“是,你自殺了,阿姨發現你的時候,你已經割了手腕!”
他拉起林可兒的左手,輕輕撫摸她手腕處的傷痕,說:“就是這裏,你割了這裏,流了很多血,最後你就暈厥了過去!”
“那……我的孩子呢?”
“因為你昏迷的時間太久,孩子就……沒有了……”想著那是他的骨肉,但現在卻連是男是女都不知道就沒了,他一陣心痛。
“那……那……”林可兒的嘴唇顫抖不已:“你是說……你是說……是我殺死了我們的孩子?”
秦紹鋒慌忙抱住她:“不是!不是!可兒!你別瞎想,不是你!那是意外,是個意外!也許是他和我們無緣!”
“是嗎?”林可兒的眼睛睜得大大的,幽幽地問。
秦紹鋒很擔心:“可兒,沒關係,你不要想太多!如果你想要,我們再生一個!再生一個就是了!”
“哦。”林可兒不再說什麼,閉上了眼睛。
秦紹鋒看了她好一會兒,關了燈,擁著她睡,過了很久,兩人才先後睡去。
秦紹鋒睡得正香,突然被懷裏的哭聲驚醒,他急忙按開燈,看見林可兒閉著眼睛,淚如泉湧,哭得渾身顫抖。
秦紹鋒忙拍她:“可兒!可兒!你醒醒!又做噩夢了?”
拍了好一會兒,林可兒睜開眼睛,淚汪汪地看著他,邊哭邊說:“是……我殺了……我們的孩子……”
秦紹鋒忙坐起來,將她擁入懷裏:“可兒!做噩夢了是不是?沒有!你沒有殺他!這隻是個夢!”
林可兒繼續哭,搖著頭:“不是!我不是做夢!我想起來了,因為你沒有回來,我以為你不要我了!我就不想活了!我想帶著孩子一起離開,就割了手腕……嗚嗚嗚……是我殺了他……是我殺了他……”
秦紹鋒知道她的記憶已經全部恢複了,但聽到她的哭訴,他的心裏又很難受,拚命勸她:“可兒!可兒!可兒你聽我說!這不怪你!不怪你!是我不好!是我不配做他的爸爸,所以他才離開了我們!可兒!你別哭了!不要再想這件事了!好不好?”
林可兒仍然痛哭不止。
過了一會兒,秦紹鋒擁緊她,說:“哭吧!可兒!心裏難受就大哭一場!沒有了這個孩子,我也……好想……哭……”他的喉嚨硬了,再也說不下去!
林可兒聽見他哽咽的聲音,更難受,索性放聲大哭起來。
聽著林可兒悲痛的哭聲,秦紹鋒眼裏的淚終於滑了下來!
林可兒哭了很久,哭累了,聲音慢慢低了,在秦紹鋒的懷裏睡著了。
秦紹鋒又抱著她坐了很久,才輕輕放下她,擁著她睡去。
從那以後,林可兒常常陷於思考的狀態中,很沉默,秦紹鋒每天下了班就趕回來帶她出去走,盡量說些逗她開心的事情,她會配合著他講的笑話笑,但在秦紹鋒看來,她總是心不在焉的樣子。
秦紹鋒想讓林可兒懷個孩子,也許她懷上孩子了,會變回以前的開心吧,但看到林可兒這樣子,他又打消了這個念頭,她現在本來身體就不是很好,如果再懷個孩子,他擔心她的身體會更受不了。
日子在林可兒的沉默和秦紹鋒的焦慮中一天天地過去了。
這天晚上,秦紹鋒擁著林可兒,在他的閑聊聲中,林可兒慢慢睡著了,這時,他的手機短消息提示音響了,他放開林可兒,從包裏拿出手機一看,是於青瑤發來的:“來看看孩子!老地方!我等你!”
秦紹鋒想了很久,決定帶林可兒一起去。
林可兒睡得正香,秦紹鋒拍她,但林可兒一旦睡熟了,很難拍醒,秦紹鋒於是吻她,他用吻喚醒她是他的一大絕招。
林可兒終於被他吻醒了,他說:“可兒,我們去看看青瑤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