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風波再起(1 / 2)

床榻上,紫衣公子仍是昏迷不醒。小心的擦去他口角殘留的血跡,掀開他右手的衣袖,床邊,薛素湮開始給他把脈。可是半個時辰過去了,少女的纖手仍按在紫衣男子的脈搏上,遲遲沒有鬆開,唯有一聲歎息。

“怎麼,還不能診斷靖雲公子所患何疾?還是今日一戰,他耗盡功力,大有損傷?”見薛素湮發出一聲長歎,室內,立在她身後的慕容瑾關切道。

“他今日運功雖有損傷,卻無大礙。隻是,隻是他的宿疾,”薛素湮起身看向慕容瑾,搖頭道。轉過眼又看了看病榻上紫衣男子愈加蒼白的臉色,憂心道:“他身上殘留之毒是自幼便有的,如今看來也已伴隨他十有餘年了。現今,我隻怕也是有心無,最多,也隻能暫緩毒性的蔓延。”

半日後,躺在床榻上的劉靖雲才悠悠轉醒,喝過薛素湮遞過的,仍冒著熱氣的草藥。將藥碗遞回到白衣女子的手中,看了一眼立於床前關切的看著自己的二人,劉靖雲滿臉感激:“承蒙薛神醫和慕容少俠相救,在下感激不盡。”說完,就要下床行禮,卻被薛素湮一手扶住。

“今日若非公子出手相救,小女子隻怕此刻早已被帶往鼎劍閣了。至於說救治公子,”薛素湮站起身來,又看了看仍靠在床頭,咳嗽不止的紫衣公子,卻是欲言又止。

“莫非薛神醫仍在怪罪在下冒昧前來打擾,不肯醫治?”見薛素湮麵露難色,靖雲公子抬起頭,滿懷歉意,不解道。

“咳,劉公子誤會了!薛神醫的意思是,喝下了這些草藥,公子的病情就已得到了延緩。至於說徹底根治嘛,想來等薛神醫認真研究了劉公子的病因後,假以時日,定能藥到病除。”見他們二人四目相對,一時尷尬起來,慕容瑾忙上前一步,笑著圓場道。

“薛神醫肯出手相救,劉某已感激不盡。至於身上宿疾,若真的無法根治,想是劉某命該如此吧。薛神醫亦無須自責。”劉靖雲聽過慕容瑾這番解釋,又見薛素湮麵露難色,眼中滿是歉疚,忙笑著寬慰道。但,說到最後,紫衣公子眼中神色黯淡,不自覺苦笑起來。似是自嘲,又似是不甘。

“其實,公子之病也並非全無希望。若是,若是我師父她老人家在就好了。她的醫術遠在我之上,她定有方法醫治。”薛素湮不忍見靖雲公子難過,轉身看著他,想了想認真道。聽到這話,劉靖雲眼中一道亮光閃過,臉上神色再度振奮起來。慕容瑾也忙接過話道:“那薛師太如今現在何處?”

“自從三年前,師父說要外出雲遊,就再也沒有回來過。”薛素湮看著對麵滿懷期待的二人,卻是再度搖頭。她走至屋子正中,背對著二人來回踱著步子,想了想才道:“半個月前,師父曾飛鴿傳書與我,說她在洞庭湖一帶得遇故人,因此暫作停留。至於現在,她老人家在哪裏,我也不知道。”

聽著屋子正中,白衣女子的喃喃自語。靠在床頭的紫衣公子目光看向遠處,卻是若有所思。

自此,三人一起在穀中待了數日。雖說薛素湮至今仍無法徹底根治靖雲公子的舊疾。但是在她的悉心調理和用藥下,比之之前,靖雲公子的臉色已紅潤許多,顯然病情已得到了初步控製。

至於慕容瑾,他身上的劍傷也早好了大半。這日,薛素湮正在院中給靖雲公子煎藥,才回頭,就看到了對麵站著的慕容瑾,臉上不由得露出責備之色,隻見他膝蓋和手腕處的白色紗布都褪去不見,結痂的觸目傷口顯露在外,赫然在目。不是昨日還在敷著草藥嗎?她正要相問,卻不由得愣在了那裏。

眼前的慕容瑾早已換上了整潔幹淨的白色衣衫,比之以前的衣衫襤褸顯然看著順眼多了。再加上褪去了手臂和膝蓋傷口上的厚厚白紗,身子越發顯得挺拔起來。看來,這小混混也還是長得蠻不錯的嘛!她心裏想著,不由得抿嘴笑了起來。

“怎麼,薛神醫,看到本少俠今日容光煥發,是不是大吃一驚啊?”早注意到了她眼中驚喜的眼神,慕容瑾不失時機的自誇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