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蘭細細思量著冰舞的話,也頗有感觸的點了點頭,隨後有些擔心的看著冰舞慘白的臉色,“小主,黃大夫說過在未落胞衣前讓您多休息的,今日您扮鬼飛來飛去的,一定累壞了,快躺下多休息休息吧!到了時辰,奴婢會喚小主您起來參加晚上的壽宴的。”
冰舞確實有些不大舒服,躺下後便沉沉的睡下。
冰舞再次醒來時,已是兩個時辰後,她緩緩睜開眼睛,看到身旁的歐陽青夜,嚇了一跳。
“睡醒了?”歐陽青夜看著她輕輕道。
“你什麼時候來的?怎麼沒讓紫蘭喚醒我?”
歐陽青夜看著美麗異常,也柔弱異常的商冰舞,她的皮膚真好,吹彈可破,細膩而光滑,她的眼睛真美,杏核般的大眼睛,燦若星空,清澈而閃亮。近來也不知道是怎麼了,總是不由自主的會想起她,而每每想起,便每每心痛。
就如今日,他一直在忙著吏部的人事變動,卻在嫣然宮偶然見到她白而無光彩的臉色後,便再也坐不住,忙來看她。
一向冷毅的他不知道如何表達關心,有些無措道:“閑來無事便過來看看你,見你睡得沉,但沒忍心叫醒你!”
冰舞笑了笑,又看了看窗外的天色,“時辰不早了,我得補補妝,該去參加太後的壽宴了。”
冰舞剛剛起身,歐陽青夜忙拉住她,她不解的回過頭,隻聽他道:“為什麼不睡在內殿的床上,而一直睡在這塌上?”
冰舞輕歎了口氣,原本她是不打算告訴他的,怕他心裏難過,如今既然他問起了,那她便如實相告吧,“娘是不是在搬到芙蓉殿前就有了你了?”
歐陽青夜不明白她為何突然有這麼一問,那聽到那粉嫩的朱唇輕啟,鸝鶯般的聲音溫柔的輕喚著“娘”這個字時,一股熱流填滿胸間,那顆冰冷而堅毅的心,正被什麼在慢慢融化。
他猛的抱住冰舞,極力保持著聲音中的冷靜,“恩,那時候我已經三歲了!怎麼了?”
冰舞感覺得到提起他已逝的母親時,他的情緒有些激動,“是不是從那時起,娘便沒有再懷過孕?
那製床用的金絲楠木被麝香水浸泡過,長期睡在上麵的女子,是很難再懷孕的。
若不是我自小對麝香過敏,也不會發現的。”
“什麼?”歐陽青夜聞言臉色突變。
是太後,一定是太後,能在宮中如此大手筆的在她娘的床上做手腳的,除了太後,絕無其他人,那個女人,那個可惡的女人……
冰舞感覺到歐陽青夜渾身上下散發的凜冽的氣質,那種恨不得將人瞬間撕裂的情緒瞬間迸發。
她忙輕撫著他的背,讓他緊繃的情緒慢慢在她的安撫下緩解,“都是過去的事,人要向前看。
不是說心中有多恨,笑得便要有多燦爛嗎?
太後不是個簡單的女人,一切都不能操之過急。
當初就是怕你接受不了,所以我才一直沒有對你說。”
許久,歐陽青夜的情緒才平靜下來,然後慢慢道:“明日朕讓人給你重新打張床,用最上等的金絲木,朕會命高寒海親自監督,絕不會再讓人有機會動手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