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坐下後就沒有開口的納蘭冰,輕輕的道:“你是她的母妃,你都不在意她是怎麼死的,其他人操什麼心。”
敬太妃聞言狠狠瞪了納蘭冰一眼,卻不敢吱聲。
冰舞微微一怔,這樣的語氣,突然就讓她想起了她的姑奶奶,說話的語氣永遠那麼犀利,卻又帶著淡淡的冷幽默。
她自嘲的搖搖頭,怎麼會覺得納蘭冰與姑奶奶像呢,她再厲害也及不上她姑奶奶的十分之一啊。
就在此時,蘇源河押著國安身邊的丫鬟來到眾人麵前,黃文宇跟在他的身後,他有些擔憂的看著冰舞。
冰舞輕輕搖了搖頭,示意他不要擔心。
然後轉想國安的丫鬟,問道:“公主出事的時候你在什麼地方?其他人在什麼地方?為何公主出事的時候,身邊沒有其他人?”
那丫鬟顫顫抖抖的跪在皇上麵前,“太後大壽那日,公主出了意外。
太後責怪,將公主身邊其他的宮人全部打殺,隻留下了奴婢一人。
太後隨後又為公主分置了新的宮人。
但是新人不了解公主的生活習慣,所以公主搬到太以殿後就隻帶了奴婢一人。
今日早上剛起,太以殿的殿頂總有瓦土掉落,公主便差奴婢到司務司去找人來修砌,結果司務司的總管推脫人手不夠,任憑奴婢求了許久都沒有派人而來。
奴婢怕被公主責罰,就一直賴在司務司不肯離去,剛剛蘇統領就是在司務司找到奴婢的。”
冰舞點了點頭,太後將國安身邊的宮人幾乎全部打殺,應該是怕這些宮人會挑唆國安報複福安,或是有不臣之心,又在她身邊安排自己的人,光明正大的監視著她。
想來就是因為這樣,國安才宮殿整修為借口搬到太以殿來住,並且隻帶了她一人來伺候。
而國安因被辱之事一直記恨著福安,聽說在太後大壽後,她與福安還曾大打出手,想來因為如此,司務司才故意為難她的丫鬟。
從目前來看,這丫鬟說的應該都是真的。
“你是什麼時辰離開太以殿的?
當時公主在做些什麼?”冰舞整理了思路,然後問道。
那丫鬟仔細想了片刻,輕輕道:“那個時候應該是午時剛到,奴婢還問公主要不要備了午膳再去司務司。
那時候公主呆呆的躺在床上,還說她沒有胃口,什麼都不想吃,不需要備午膳。
奴婢離開的時候,公主還躺在床上。”
冰舞看向歐陽青夜接著道:“臣妾來到太以殿的時候是午時剛過。
也就是半個時辰之前,臣妾懷疑,那時候公主可能已經遇害了。”
她輕輕繞到國安的雙腳處,指了指她頗為幹淨的鞋底道:“太以殿常年無人居住,公主搬過來後,前院打掃得很幹淨,但是後院的落葉卻沒有及時清掃。
大家來一下公主的鞋子,鞋底極為幹淨,沒有塵土,泥沙,也沒有落葉。
這說明什麼?
這說明這裏不是第一案發現場,公主是被人移屍到這裏的。
凶手為什麼要這麼做?
很顯然,他不希望我們找到案發現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