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蔚藍,輕風拂麵,樹上的葉子從肆意的綠變成成熟的黃,倒是別有一番風味。
冰舞一大早便起了身,今天是個大日子,她必須得好好打扮一番。
一襲藍色的翠煙衫,百蝶水霧淡粉色的百褶裙,身披淡藍色的薄煙紗,腰若錦素,肌若凝脂,氣若幽蘭,神秘而高雅。一絡絡烏黑的長發,盤成發髻,用玉釵鬆鬆簪起,再插上一枝金步搖,長長的瓔珞顫顫垂下,在鬢間搖曳。
冰舞的眉不描而黛,膚無需敷粉便白膩如脂,唇絳一抿,嫣如紅果,明明冷著神情,卻偏偏因那一珠絳唇而風情萬種。、
就連身為女子的朵朵都忍不住感歎,道:“太漂亮了,連我都忍垂涎欲滴了,我什麼時候能有姐姐一半的風情就滿足了。”
看著朵朵眼巴巴的看著自己,冰舞淡若一笑。
美貌於現在的她,不過是報複的利器而已。
如海般淡藍的雙眸,神秘而性感的黑色海棠,豔紅而不俗的嫣唇,冰舞今日必定會成為眾人的焦點。
果然,水逸俊看到她,石化當場。
好美,什麼出水芙蓉,天然雕飾這樣的形容詞也根本無法詮釋冰舞的美。
他輕輕走到冰舞的麵前,有些哭喪著臉的說道:“小茉莉,你太美了,美得我簡直無法用語言形容。
第一次,我突然有一種想把你藏起來,不讓其他任何男子窺視你的衝動。”
他賤賤的輕笑了笑,拉起冰舞的手,邊搖晃,邊說道:“小茉莉,要不然今日太後的壽宴,你不要去參加了,我們兩個去城外遊湖吧。
兩個相愛的人,泛舟湖上,撫琴對飲,舉棋相交,多麼快哉。”
冰舞想象著水逸俊描述的圖麵,心中也覺得十分的美哉,可惜今日她可是有任務在身的,哪有時間去和他泛舟湖上。
冰舞剛要說什麼,一把突如其來的錦扇猛的打在了水逸俊的手上,痛得他忙鬆開了冰舞的手。
“誰啊,誰敢偷襲本公子?”他猛的回身,才看到原本剛剛打掉他的手的,居然是蕭玉。
“蕭玉,你幹嘛?”
情敵見麵,分外眼紅,又被他強迫鬆開了軟若無骨的柔荑,水逸俊的語氣極不友善。
蕭玉一片溫和的淡然一笑,“男女授受不親,為了在下表妹的清譽,得罪了。”
言閉他看向冰舞,清明的眼神,悄然一亮。
“清雅卻不失豔色,脫俗又媚然天成。靜若幽蘭,空穀難掩,動若仙子,渾然天成,冰茉的這身裝扮,連天地都要為之失色了。”蕭玉一向極少誇人,尤其是女子,可是麵對冰舞,他忍不住要讚美一番。
冰舞輕輕一笑,“玉表哥,謬讚了。”
她看了看他胸口受傷的地方,額頭微鎖,“受傷了也要去參加壽宴嗎?”她在他耳邊低語道:“有些事吩咐下人去做便可,何必你親自去呢?”
“你的事,我怎麼會放心的交給別人呢?放心吧,已經休養了兩日,又上了上等的金瘡藥,傷勢大好,不礙事的。”
“你們在背著我說什麼悄悄話?小茉莉,你這樣子可是不對的呢,我又不是外人,為什麼不能當著我的麵光明正大的說?”水逸俊將大臉湊到冰舞與蕭玉之間。
冰舞輕輕推開了他,“別鬧,快上馬車吧,一會兒舅母等人就要出來的,鬧來鬧去讓舅母看到了成何提統?”
說完,冰舞便不再理會水逸俊,上了馬車。
到了馬車之上,冰舞又對蕭玉道:“玉表哥,你傷勢未愈,不能騎馬,不如與我同乘一輛馬車吧。”
冰舞的馬車是蕭夫人特意為她準備的上等金楠木九鳥珠頂馬車,不但馬車空間極大,裏麵全用新棉花做的軟鈿鋪得厚厚的,坐在裏麵不但感覺不到顛簸,還極為舒服。
而且車內還應冰舞的喜好,備了一張紫檀木的小書桌,紫砂茶壺,筆墨脫紙硯,還有一些書籍,倒是個別有洞天的小天地。
剛剛來到府門口的蕭杭,聽到了冰舞對蕭玉的邀請,臉色大變。
“男女授受不親,孤男寡女同乘一輛馬車,會遭人非議的。再說府中也不是沒有別的馬車。”
蕭杭的聲音由原來的粗獷變得越來越尖細。
可冰舞覺得,變得尖細的,還有他的心。
雖然他的心原來就不怎麼粗獷。
剛想上馬車的蕭玉,猛然停住了腳步。
剛剛得到冰舞的邀請,他有些欣喜的過了頭,居然忘了男女大防,險些害冰舞遭人非議。
“大哥教訓得是。”
蕭玉轉身便向另一輛馬車而去,卻被冰舞一把拉住。
“杭表哥說的可不對,這馬車之內還有朵兒與蝶兒,怎麼會是孤男寡女呢?再說,身正不怕影子斜,我西冰茉坦坦蕩蕩,不怕任何人的非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