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冬溪回了家,她其實有些想不明白秦典到底是因為些什麼突然丟掉了她,又突然撿了回去。但是她明白,隻要秦典還肯要她,她未來的日子就不算難過。
這次的情況也讓她徹底明白了,若是真的想要好好經營者家公司,最首要的不是她又多能幹,最首要的是討好秦典。
趙冬溪想左右她現在還沒有男朋友,短時間內的首要任務是還債,哪裏還能有人想要跟她談戀愛,反正秦典能幫他,她跟著秦典也不虧,反正秦典對她也是招之來揮之去,等到所有事情完成後,兩人大路朝天各走一邊,什麼都不耽誤。
她的心情一下子三百六十度大轉彎,之前心裏頭的無助和惶恐此時仿佛都得到了保證,讓她整個人都變得輕鬆起來。
餓了一天的她迫不及待地想要嚐嚐媽媽做的菜,於是迅速地打開了家門,門裏頭站著的那個人卻嚇了她一跳。
鬱澤正在擺弄桌上的那瓶花,扭頭看見是她,笑了笑說:“你回來了,我剛巧路過,就順便給阿姨送了盆花。”
趙冬溪走進來關上門“哦”了一聲說:“勞你費心了。”
鬱澤還是笑著卻多少顯出來些尷尬,趙冬溪也尷尬,這時趙媽媽從廚房裏探出頭來說:“小溪啊,媽媽做飯呢,你和小澤先聊聊,你們好久沒見了。”
趙冬溪“啊?”了一聲迅速接道:“啊,我去幫您吧?”
她說著就走進了廚房,趙媽媽一看見她立馬道:“你進來幹嘛?出去出去,人家小澤好不容易來一回,你快出去陪陪人家,這廚房裏的事啊,媽來就行了。”
趙冬溪扭扭捏捏不想出去,嘴裏說著:“沒事,我倆經常打電話呢,我來幫你吧,你肯定要做一桌子菜了,一個人忙不過來。”
趙媽媽將手裏的盆一摔道:“你這孩子,怎麼不聽話呢,讓你出去就出去,平時也沒見你幫什麼忙啊,這個時候湊什麼熱鬧。”
她頓了頓又帶了些氣急敗壞道:“快去,快去,別把人小澤一個人晾在那裏。”
趙冬溪沒辦法隻能從廚房退出去,她現在看見鬱澤就尷尬,一方麵鬱澤結了婚,另一方麵她和秦典不清不楚,互相背叛的人再次麵對麵多少有些怪怪的。
她走到客廳不知道說些什麼,倒是鬱澤開口問她:“你覺得這樣擺放好看嗎?”
趙冬溪笑了一下點了點頭,隨後說:“我幫你倒點水。”接著就逃一般地去找杯子了。
鬱澤的笑容還掛在臉上,無所謂般地繼續擺弄著手中的花,等到趙冬溪終於躲無可躲地出來的時候,才接著說:“你媽媽已經給我倒好水了。”
趙冬溪“哦”了一聲,將那杯水放在客廳裏,轉身道:“你先坐著,我有些冷,去洗個熱水澡。”
鬱澤站直了身子,看著她半天才說:“好。”
趙冬溪關上浴室門的時候才漸漸冷靜了下來,她靠在牆上呆愣了好久才打開了淋浴,她現在這個狼狽的樣子,因為一個男人而欣喜若狂的樣子,最不想看見的人就是鬱澤。
她和鬱澤走過最無憂無慮的那段時光,在鬱澤眼中的她永遠都是樂觀豁達,自信滿滿,獨立而堅強的存在。
可是現在的她落魄無助,惶恐不安,甚至要依靠一個男人才能生活,並且她還因為這個男人能被她依靠而沾沾自喜,這種感覺,這種窘迫狼狽的姿態,她最最不想讓看見的,就是鬱澤。
可是無論哪次,鬱澤都會撞見她最糟糕的時候。
淋浴的水開了又關,關了又開,終於磨夠了時間的時候,趙媽媽卻忍不了了,過來啪啪啪地敲門,所表達出來的怒氣,趙冬溪感受的清清楚楚。
為了瞞過母親,趙冬溪擺了好久的表情才出來道:“哎呦,我的媽媽呀,你急什麼呀,他又不是以後不來了,我洗個澡嘛,外麵那麼冷,他能理解的啦,是不是啊,阿澤?”
鬱澤似乎愣了一會才說:“是啊,阿姨你別擔心,您快去看看粥吧。”
趙冬溪從心底裏謝了謝鬱澤,看著媽媽仍然有些生氣的臉,趙冬溪正準備撒嬌,鬱澤忽然開口道:“阿姨,我帶她去吹頭發,廚房麻煩你了啊。”
趙媽媽這才帶了點笑意道:“你看看人家小澤,你真是!小澤呀,你也別太寵著她了啊,這孩子就是這個性子,好像什麼都不在乎一樣,你別介意啊,阿姨給你們看粥去,你們快去吹頭發吧。”
趙冬溪終於從她媽媽的目光中逃了出來,兩人到了沙發跟前,鬱澤果然拿起吹風機當真要給她吹頭發,趙冬溪一驚,趕忙伸手去搶,吹風機卻被鬱澤已經拿起來了。
他看了趙冬溪一眼,語氣溫柔道:“不過吹個頭發而已,你也要這麼介意嗎?小溪,我隻不過想彌補一點什麼,你別總是這樣,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