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停在秦典的家門口,趙冬溪還有些反應不過來,她有些不敢相信,她居然答應了要給秦典生個孩子。當然前提是,她想離開秦典的時候。
趙冬溪沒有動,秦典也沒有動,隻點了根煙靠在座位上一邊抽一邊看著她,眼裏頭的情緒複雜又欣喜,可惜趙冬溪沒能看見。
孫姨眼瞅著秦典開車回來了,卻不見下車,以為出了什麼事,便走到跟前瞧了瞧,一眼瞧見趙冬溪的時候,沒忍住“啊呀”了一聲說:“趙小姐來了?”
趙冬溪被孫姨這一聲拉了回來,才反映過來已經到了地方,扭頭看秦典,卻見秦典一副似笑非笑的樣子,趙冬溪忍住想打他一頓的衝動,趕忙下了車。
孫姨似乎對趙冬溪的印象一直很不錯,趙冬溪一下車就追著問長問短,弄得趙冬溪怪不好意思的,卻也都很禮貌的一一回答。
這個宅子裏的下人不多,官家陳叔和孫姨算是這裏的管事的,孫姨跟著秦典的時間最長,也最了解秦典,秦典對孫姨家裏人也是真的好,所以凡是來這個宅子的人,對孫姨都懷有一些敬意,趙冬溪自然不例外。
秦典煙吸得多了,全身上下彌漫著一股子煙味,一進門就擱了衣服去洗澡了,留了趙冬溪坐在客廳裏有些不知所措。
幾個月沒來過這個地方了,雖然沒什麼變化,心境卻是不一樣了,趙冬溪變得更小心翼翼,倒是孫姨似乎很高興的樣子。
孫姨安排了趙冬溪坐下,就去廚房忙了,等秦典出來的時候,熱騰騰的飯菜就端上了桌。大概是看趙冬溪來了,孫姨也沒問就多做了一份,結果飯桌上趙冬溪和秦典大眼瞪小眼,猶豫了一陣才說:“我吃過了。”
秦典給自己嘴裏送了一口飯說:“哦。”
趙冬溪不知道他這個“哦”代表的是什麼,但是她實在是吃不下了,所以隻好乖乖坐在那裏,充當一顆娃娃菜。
孫姨收拾完廚房出來,就看到一陣十分詭異的場景,飯桌上的兩個人一個吃飯一個看,要多尷尬有多尷尬。
趙冬溪實在想把手機拿出來,隨便玩個消消樂也行啊,可是她不敢。
打從她和秦典重新和好之後,她就不敢了,但凡有違逆秦典的事,她一件都不敢做了,她隻想乖乖地討秦典開心,好讓她能盡快達到自己的目的。
什麼尊嚴什麼原則都不要了,活著都難,還考慮其他幹什麼呢?她又有些寬慰似的想,好在,秦典對她也還不錯啊。
被趙冬溪看著吃飯的秦典似乎一點反應也沒有,不慌不忙慢慢悠悠地吃著,順便觀察一下趙冬溪的表情,自己在心裏偷偷笑一笑。
秦典知道,他喜歡麵前的這個姑娘,他也知道,麵前的這個姑娘不喜歡他。所以一向自尊心爆棚的秦大總裁,是不可能在們麵前這人說我喜歡你之前表明他對這個人的心意的,他隻會不斷地逼她,讓她喜歡上他。
等秦典終於吃完的時候,似乎趙冬溪和孫姨都長出了一口氣,孫姨來收拾碗筷,秦典坐在沙發上一副饜足飯飽的樣子,看起來十分滋潤。
趙冬溪眼瞅著有些冷場,沒話找話地問:“你怎麼想起來去我家啊?”
秦典抬起眼皮看了她一眼,翹著二郎腿一副地痞流氓的模樣道:“我想去就去了,有問題嗎?”
趙冬溪僵了十幾秒,趕忙搖頭道:“沒有沒有,不過秦總,您能正常點嗎,您這樣總覺得怪怪的。”
秦典“哦”了一聲,扯了張報紙拿過來看,趙冬溪尷尬地想了想說:“那我去洗澡了?”
秦典從報紙後麵抬起眼皮,那個“嗯”字還沒說出來,手機忽然響了,是吳晨。
吳晨打電話說家裏人定了時間,就開春吧,專門挑了個日子,一年之計在於春嘛,討個好彩頭,秦典下意識地看了趙冬溪一眼,趙冬溪已經拎著東西上樓了,他過了會才說:“好,我知道了。”
吳晨又說了一些在哪裏舉辦在哪裏度蜜月之類的話,秦典都說:“隨你。”
吳晨似乎也聽出了他的興致不高,嘻嘻哈哈了一陣說:“哎呀,你好歹給點反應嘛,即便走個過場,也裝得像一點嘛。”
秦典說:“哦。”
吳晨“嘖”了一聲說:“你怎麼了?魂不守舍的,發生什麼事兒了,還是你爸不逼你了?”
秦典的臉色在吳晨說出來這句話之後驟然冷了下來,剛才的惶惑和心不在焉都一掃而空,他頓了幾秒才說:“我會派人把婚禮現場布置妥當的,你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