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睜眼的時候,午後的陽光已經斜斜照了進來,秦典靠在床頭戴著副眼鏡正在處理工作,趙冬溪晃了晃神才坐起來問:“幾點了?”
秦典抬頭看了她一眼說:“還早,再睡一會。”
趙冬溪想了想說:“是不是該吃晚飯了,我去問問孫姨吃什麼?”
秦典透過眼鏡看了眼她,沒有再說話,趙冬溪看了他一眼,然後下了床,出了門。
她其實是想洗個澡,於是下樓去了客浴,洗完之後再去問了問孫姨,發現孫姨已經把晚飯端上去了。
趙冬溪有些尷尬地上了樓,發現秦典仍舊在忙著工作,桌上的飯菜似乎已經放置了一段時間,已經沒有了熱氣,秦典將目光從筆記本上挪開,看了她一眼問:“去哪了?”
趙冬溪愣了一下說:“去洗了個澡,你也別忙了,快下來吃飯吧。”
秦典沒說話,又敲了幾個字,然後才起身從床上下來,趙冬溪不知道為什麼一時有些訕訕,過了會兒才轉移話題似的道:“你們公司有急事嗎?”
秦典去洗了把手過來坐到桌前點了點頭說:“有個策劃案,我正在考慮可行性。”
趙冬溪點了點頭,伸筷子夾了口菜,安安靜靜地吃飯,過了會,忽然聽秦典說:“這個策劃案,你也看看吧,提提意見。”
趙冬溪手上的動作一頓,按理說雖然她和秦典合作,但畢竟是不同的公司,秦氏的內部策劃案讓她看,這不是明擺著泄密嗎,趙冬溪頓了頓說:“還是算了吧,你們公司的策劃案給我看怕是不合適吧。”
秦典麵無表情道:“一個策劃案而已,你的水平我大概知道一點,弄不出來什麼大風大雨。”
趙冬溪一時不知道該拒絕還是該接受,所以閉了嘴,倒是對秦典的一絲絲懷疑還在,這個人他到底想幹什麼呢?
兩人吃完了飯,孫姨適時上來收拾桌子,又叮囑秦典多休息,不要太操累,秦典不知道是心煩還是心情不好,對著孫姨也沒有笑臉,弄得孫姨有些尷尬,訕訕地下去了。
趙冬溪很輕易地就察覺道了秦典的不開心,所以她也沒有再多話,剛準備站起來的時候,秦典已經將他的筆記本拿過來了,對著趙冬溪道:“你看看吧,我去洗個澡。”
趙冬溪還來不及拒絕,秦典就進了浴室。
趙冬溪想了想,既然是秦典允許了的,不偷師白不偷師,秦氏的策劃案算是秦氏裏特別重要的機密了,某些案子一旦做成了就是千百萬的大單子,秦典既然能這麼明目張膽地給她看,絕對不是最終要的,也有可能秦典是在試探她。
趙冬溪搞不明白秦典的意思,但是她自己知道,秦典既然讓她出主意,就一定是心裏有了計較的。
所以趙冬溪索性順水推舟,反正您秦大爺隻管吩咐,我隻要聽話就好了。
趙冬溪將秦典的電腦拉到跟前,打開的第一眼就下了一跳,這策劃案的樣子看來,秦典是想做雜誌。
秦氏本來是做教育的,因為和當地很多教育機構有合作,所以一直很穩定,但沒有什麼大的突破,所以秦氏在之前也不是很突出。
而秦典上任的時候,並沒有再大力發展或者說突破教育這個方麵,因為學生的人數是大部分固定下來的,合作的機構也是固定下來的,很難再取得什麼新的突破。
所以秦典做了個很多做教育出版的人之前都很不屑也想不到的決定,他考察了下市場,從而跟上了市場。
他開始做迎合當代青少年的興趣的東西,簡單來說也就是青春讀物。
教育行業一向是比較正規的,大部分員工都是非常傳統的,也一向看不起做青春讀物的這些人,所以他們一向對這些都是嗤之以鼻的,覺得這些東西有害青少年的發展,對學習不利,雖然一時很受歡迎,也不過嘩眾取寵長久不了。
所以秦氏做出這個決定的時候,幾乎所有人都大吃了一驚,也都當做一個笑話一樣一傳十十傳百,甚至有人放了話說,看秦典怎麼把秦氏弄垮。
但是,首先秦氏的基礎在那裏放著,家大業大,砸一些錢進去自然不會有太大影響,雖然青春讀物的成本較高,但是受眾麵廣,迎合和大多數青少年的口味,所以在秦氏的強有力的宣傳下,他們出的第一本青春讀物《最好的你》一時大熱,而作者淺淺也因為這本書一書成名,眾所周知。
所有人都知道,某些時候成就一個作者,或者一本書,最大的關鍵在於這個出版社的宣傳和平台,而秦典當時幾乎是動員了所有力量就為了宣傳這一本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