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秦典再次說道:“你明天就回去吧”這句話時,趙冬溪才突然間反應過來,這個消息她求之不得,隻不過還是有些微微好奇,比如秦典剛剛去見了誰,為什麼忽然要趕她走。
但是秦典既然選擇不說就肯定不打算告訴她了,趙冬溪也不打算問,就姑且先好奇著,總之這是一個好消息,於是趙冬溪連看書都帶了些笑意。
秦典看見了趙冬溪的小動作,也看見了她臉上的笑容,他低低地歎了口氣,然後坐在沙發上打開了電腦。
既然現在沒有能力得到自己想得到的東西,做自己想做的事,那麼總要有一天可以成為決定自己命運的人,所以他現在必須得努力。
趙冬溪隻以為秦典工作太多,也沒怎麼在意,歡歡喜喜去洗了個澡,出來的時候秦典正在吃粥,問了問她,她一點也不餓就拒絕了,然後就爬上床睡了。
秦典是工作到深夜才休息的,這個趙冬溪知道。
其實她睡不著,隻是她不知道該怎麼麵對秦典,她努力隱藏自己的情緒,讓自己不受鬱澤的影響。
可是當一切都安靜下來的時候,當耳邊隻剩下秦典的鍵盤聲的時候,她似乎就怎麼也睡不著了。
她腦海裏回蕩的全是今天鬱澤那不可置信的表情,鬱澤痛苦,她何嚐不是,鬱澤難受,她又何嚐不是。
隻不過她麵對未來更加殘酷更加現實,更加不能讓她表現出來這種難過和痛苦,所以她隻能盡量裝出一副什麼都沒發生的樣子,就像鬱澤這個人從來沒有存在過一樣,就像今天隻是非常平常的一天,她什麼都沒有經曆一樣。
人多的時候,麵對秦典的時候她可以忍住,可以告訴自己這個時候不能有這個表情,可是隻剩她自己一個人的時候,所有的偽裝似乎都沒有了用,所有的一切都完全不能被隱藏起來,她多想大哭一場,歇斯底裏,可是她不能。
秦典的電腦發出微微的光,她甚至不敢掉眼淚,生怕引起了秦典的注意,所以秦典讓她明天回去她是開心的,因為這樣至少她還可以在家裏大哭一場,然後告訴自己,過去已經和她沒有關係了,她現在隻有秦典這樣一個未來,所以她必須要討好秦典。
秦典敲字的聲音越來越輕,燈光也越來越暗,她變得更加緊張,生怕秦典發現她在裝睡,所以意識尤其清楚,故而知道秦典上床的時候。
秦典上床之後下意識地將她攬在懷裏,整個人似乎都放鬆了下來,也許是太累了,很快就睡了過去。
趙冬溪聽著他平穩的呼吸聲睜開了眼睛,就這樣幾乎睜了一夜。
快要天亮的時候她勉強睡了一會,可是老是夢見她和鬱澤剛剛談戀愛那會,也許是下意識地覺得不對,因此總是睡不踏實,所以很早就醒了。
她沒有打擾秦典,像之前的很多次一樣,安安靜靜的洗漱完畢然後回家。
秦典的別墅離路口有一段路,她每次都會走這段路,冬天下了雪有些滑,她就慢慢地走著,因此花費了不短的時間,等到她走到了路口的時候,手機忽然響了,是秦典。
秦典似乎有些慌張的樣子問她:“你在哪?”
趙冬溪說:“我在路口啊,您不是讓我今天回去嗎?我怕您送我麻煩,就自己回去了。”
秦典幾乎是“惡狠狠”地說出:“你在那給我等著這幾個字的。”
趙冬溪雖然很納悶但是她相當聽話,果真就那樣乖乖地等著了,就在這個空檔她翻了翻手機,發現很多個未接電話,其中有很多個都是媽媽打的。
趙冬溪莫名有些心慌,昨天為了防止溫千安再打過來惹秦典生氣,她就將手機調了靜音晚上直接按照定時關了機,早上出來的時候慌忙開了聲音,擺弄了一會,這會兒才收到了短信。
趙冬溪怕媽媽擔心就趕忙給媽媽回了個電話,幾乎是鈴聲剛剛想起趙媽媽就接了電話,因為比較早,趙冬溪就下意識地問了句,“媽,您起來好早呀。”
趙媽媽那頭很久沒說話,趙冬溪“喂”了兩聲,才忽然聽見趙媽媽拔高了的帶著些哭腔的聲音道:“你個死孩子,你還知道給我打電話,你氣死我了你,小澤都跟我說了,他結婚的事,你和秦典的事,我都知道了,你咋這麼不聽話呢,啊?!”
趙媽媽帶了些哭腔趙冬溪就有些擔心了,她不知道鬱澤到底說了些什麼,但是現在趙媽媽的樣子,顯然是足夠傷心了,很有可能一宿都沒睡,趙冬溪趕忙道:“媽、媽,你別急,我馬上就回家了,我會跟您解釋清楚的,一樁樁一件件全部跟您解釋的清清楚楚,你別著急更別生氣,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