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落地窗前,男人手中夾著根煙,凝眸看著麵前的女人,麵上表情十分不善。
“你這是什麼意思?”
他冷冷開口。
像是十分厭棄一件東西一樣,語氣裏充滿了不耐煩。
趙冬溪站直了身子看他,緩緩開口道:“沒什麼意思,就是覺得有些話總得說清楚,不然還不知道秦總怎麼想我。”
她頓了頓又笑道:“哦對,秦總現在對我得想法已經定型了吧,也沒辦法改變了,那就這樣吧。”
她頓了頓拿起手上的文件道:“私事說完了,那就談公事吧?看秦總的樣子,是想直接收購我們公司,擠走我是嗎?”
“你不適合做生意。”秦典道,“再這樣下去,會浪費我之前做的項目的。”
“哦,這樣啊。”
趙冬溪淡淡道,“不過,在此之前我想問問秦總,秦總就這麼自信,我一定會簽字嗎?”
秦典隔著嘴上吞吐的煙霧,微微一笑道:“你雖然不是個做生意,倒是個生意人,你會同意的。”
趙冬溪一笑:“沒想到你還能看上我們公司這塊小肉,秦總是不是有些太葷素不忌了,還是說,從一開始……”
“趙總。”
趙冬溪的話被秦典猛然打斷道:“目前已經有人去查你們公司了,之前的債款,趙總好像挪用了好幾次,這次的似乎還沒還齊吧?”
趙冬溪動作一頓。
“況且紙媒並非必需品,你們公司現在名聲早都沒有了,凡是有點三觀的人,都不會再去光顧了。”
“沒有了客源,你怎麼繼續發展?”
“還有那麼多的員工沒有發工資,而且,趙總是不是忘記了,孫瀟還是我的人呢。”
趙冬溪沒有做聲。
秦典笑了笑道:“不過趙總可真是一失足成千古恨,我正愁不知道怎麼能拿回來我的東西呢,你就給送上門了。”
“是啊……”
趙冬溪模糊開口道:“我啊,錯就錯在總以為你是在捉弄我,等到我真的遇上事的時候,你還是會像以前一樣幫我的。看來,確實是我想多了,這點確實怪我。”
她頓了頓又道:“不過秦總,你我之間總得留點情麵在吧,你也知道我的情況,看在過去我們睡了那麼多個日日夜夜的份上,這一次放我一馬怎麼樣?”
她忽然抬頭對上秦典的目光,眼睛裏都帶了些許媚意。
秦典已經抽了一堆的煙頭了,對上她眼睛的時候,又點了一根,慢慢道:“趙總來找我原來是為了這個?我以為你是不肯服軟的呢?”
“哪能啊?”
趙冬溪笑著走近他,“我知道我需要什麼,我不比秦總身後什麼都沒有,可以為所欲為,我還有媽媽。”
她故意咬緊了媽媽兩個字,秦典的臉色果然變了變。
“趙總聽起來不像是來服軟的啊。”秦典挑眉看著她。
趙冬溪走到他跟前右手放到他的肩膀上,幫他彈了彈肩膀上的煙灰。
秦典嘴裏叼著煙,看著她沒有說話。
“不如我們恢複之前的關係,怎麼樣?”
趙冬溪笑著開口,秦典頓了頓扯開她放在肩膀上的手道:“早先幹嘛去了,現在晚了。”
趙冬溪身子一頓,想了想道:“既然這樣,那我們之間好像沒有什麼可以談的了是嗎?”
“倒也不是。”
秦典忽然帶了點笑道:“分開這麼久,突然有點想念你了,不如你陪我睡一覺,我幫幫你如何?”
趙冬溪背對著秦典,她盯著樓底下的某個點盯到眼睛發紅,辦公室裏陷入了長久的沉默。
很久很久之後,趙冬溪才扭過頭笑著說:“好啊,不過秦總可要說話算數呀。”
秦典笑著看她:“趙總果然還是沒變,為了達到自己的目的,和誰都可以,哪怕是愁人,對嗎?”
他走過來,捏住趙冬溪的下巴,盯著她的眼睛,眸子裏帶上了難以言喻的憤怒與些許嘲笑。
“這個吃人的社會,誰沒有點手段啊,對吧,秦總。”
她抬起頭盯住秦典的眼睛,伸手攬住他。
秦典笑了笑,抬手抱起她進入了隔壁的休息室。
冰冷的親吻夾雜著冰冷的皮膚趙冬溪忽然覺得冷得厲害。
她也不明白,後來的秦典為什麼變成了這樣的秦典,而後來的她為什麼也變成了這樣的她。
她知道,公司這件事隻有求秦典才會管用,不然沒有人能幫她,也沒有人肯幫她。
她不能讓公司沒了,否則單單何華,她都沒有辦法補償。
一直以來,因為她,何華跟著一直倒黴。
何華現在馬上要娶素素,他家裏肯定沒人幫他,要是公司再沒了素素那邊要怎麼交代。
況且債還沒還完,趙媽媽身體也越來越不好,她不敢想沒有公司了應該怎麼活。
所以,她隻能變成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