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透過窗縫滲到屋子裏頭,泛起絲絲光亮。
偌大的酒店套房裏,雜亂的床上露出一節細白的手臂,手指細長,看起來小巧玲瓏。
屋子裏散發出來的煙味與汗味交雜在一起,加上地上四散的衣服,看起來微微有些淫靡。
趙冬溪睜開眼睛,盯著屋頂發呆。
她又和秦典睡了。
強烈的無力感從四肢百骸竄出來,她掃了眼站在窗口抽煙的男人,淡淡道:“夠了麼?秦總。”
秦典沒有說話,隻是轉了個身看著她。
趙冬溪得不到回應,索性也不等了,她起身準備穿衣服,卻沒想到秦典把煙一掐,老神在在道:“還沒呢。”
接著她還沒反應過來,就再次被秦典壓到了床上。
“你……”
無恥兩個字被咽在喉嚨裏,屋子裏隻留下了逐漸加重的喘息聲。
趙冬溪怎麼都沒有想到,這次回來居然會遇上這樣的事。
秦典簡直就像個瘋子。
昨晚兩人喂了半天的蚊子,本以為秦典被折騰夠了就該回去了,誰知道兩人說著說著,秦典居然作勢要往屋子裏闖。
秦典的性子,趙冬溪知道,所以她也明白要是秦典真的下了決心她攔不住。
好話說盡,秦典卻一步不讓。
趙冬溪一邊應付著秦典,另一方麵還有些擔心趙媽媽要是醒了找不到她怎麼辦。
相比趙冬溪的緊張兮兮,秦典顯得冷靜多了,大有一種你不跟我走,我就一直待在這裏的架勢。
如果真要熬到天亮,怕是整個村子裏的人都知道了。
趙冬溪也不你明白秦典這個人到底是想幹嘛,但是由於形式所迫,趙冬溪隻好回到家裏拿了東西,跟睡得迷迷糊糊的媽媽說,飛機改簽了,她得早點走,已經叫了朋友來接了。
趙媽媽睡得迷迷糊糊地醒來,不願意讓她走,當時是淩晨三點鍾左右,趙媽媽再三要求讓她天亮了走,但是趙冬溪看了看門外的那輛車,還是拒絕了趙媽媽。
趙媽媽勸我勸不住,也知道這孩子不容易,所以最後隻幫她收拾了東西,看著門外確實有人接,才放她走。
秦典沒有露麵,趙媽媽迷迷糊糊的也沒看清人,可以說逃過一劫。
坐到秦典的車上,趙冬溪的臉忽然一下子冷了下來。
“秦典,耍我是不是很好玩?”
她毫不顧忌地開口問,眼裏頭帶著些怨氣,“你到底要我怎麼樣?從前的事過去了這麼久,你為什麼非要糾纏不放?”
車子平穩地行駛,秦典沒有再做聲,安靜地抽著煙開著車。
窗戶開了個細縫,風從窗外灌進來,趙冬溪的頭發被吹起來,鑽在脖子裏,弄得人特別不舒服。
趙冬溪的聲音忽然有些哽咽,“憑什麼,憑什麼什麼都是你說了算?當初惹我的是你,不要我的也是你,現在又來這樣羞辱我,我到底怎麼你了?”
她低著聲音呢喃,更像是在發泄心中的不滿。
因為她低著頭,所以沒有看見秦典嘴角微揚的微笑,隻聽見他低沉的聲音響起,“因為,這樣才好玩啊……”
趙冬溪聞言愣了很久,她大抵真是看錯了秦典這個人吧,本以為江湖不見,即便見了也能平常心對待。
就算不能和鬱澤一樣,也沒有想過會是這樣。
趙冬溪的奶奶家就在市邊上,所以離市區不是很遠,開車一個多小時就到了。
在接下來的幾十分鍾裏,趙冬溪放棄了說話。
她承認,她玩不過秦典。
但是她又自欺欺人地想,反正就這一回了,往後有秦典的地方她就躲著走,總不會再發生這樣的事了吧。
況且她往後可能會在現在工作的城市紮根,要想再能遇見的話,也不大可能了。
想到這裏她長舒了一口氣,不知道秦典會帶她去哪裏,做什麼,但是最壞的也不過就是陪他睡一覺而已。
反正睡了那麼多回,也不差這一回,就當被狗咬了。
可是不知道為什麼,她總是忽然間想起來吳晨。
她想起來吳晨厭惡的眼神,以及看見她時那種強烈的敵意。
所以她被秦典拉進酒店的時候,她還在劇烈掙紮。酒店的服務員看得清清楚楚,卻沒有一個人來幫她。
被困在電梯裏的時候,秦典在她耳邊問:“是不是特別好奇,為什麼沒有人搭理你?”
趙冬溪偏過頭去不想理他,卻被他捏住下巴對上眼神道:“你逃不了了,別自欺欺人了,你其實也想的吧?”
趙冬溪瞪了他一眼,“我跟你不一樣。”
秦典忽然笑了,低頭去吻趙冬溪的唇。
趙冬溪伸手掐他,掐得手指都酸了,他還是沒有鬆開她。
電梯門打開,正對著的就是秦典定了的房子,一進門就被壓在牆上,緊接著呼吸再次被奪走,趙冬溪什麼都來不及反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