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瀟兒……不必自卑。”
“睿兄,讓我自己靜一靜。”
“唉!好,讓三祈服侍吧。”軒轅睿心情失落的撤回手,本打算今夜留在她身邊,將她摟在懷中用自己的愛撫嗬護她,可她卻很敏感,很疏冷,令人無法靠近。
“三祈,仔細服侍。”軒轅睿黯下眸光,起身退出房間。
從沒把情感放在任何一個女人身上,也從沒有一個女人讓他留戀過,包括母後為她選定的準王妃,可唯有她,雲瀟。這個女人讓他欲罷不能,欲近不得,午夜夢回,情思不眠,已經折磨他很久。
小雨淅淅瀝瀝,一連幾日墨城的天空都是陰沉的,今日總算見了晴天。三祈打開窗子,散散室內的潮悶氣。
雲瀟的傷病日見痊愈,心情也舒緩許多。自從被睿兄救到這個民居小院,一直悶在房中沒出門。忽有花香順窗飄入鼻翼,窗前,一株小桃樹輕輕搖曳著纖細的枝條。
花香不是出自這株桃樹,而是從東院飄過來的。一時興起,雲瀟披上外衫推門走到院中尋香而去,穿過東麵一道月亮門,眼前是一個較大的院落,這座不起眼的民宅是昭王在墨城的隱秘住所。
軒轅睿正在書房中向屬下布置回京之事。
“李揚,沿途要做好防護,確保順利回京,在宸北墨城境地重點防範雲風瑾的軍隊。”
“屬下遵命。”
“肖義,將墨城各地和軍營內的暗衛撤回,一路暗中護衛。”
“屬下立即傳令。”
肖義應命一聲,抱拳的姿勢未動,似乎還有話要說,他在思考著到了嘴邊的話能不能說,一旦出口王爺能否接受,猶豫再三終於開口:“屬下有一句話不知能諫與否?”
“有話當講。”軒轅睿抬頭邃視著自己的貼身侍衛等著他繼續說下去。
肖義沉吟一下,“三爺,雲風瑾甚是不好說服,三爺已經跟他相談過三次,可他不慍不火的在談笑間敷衍了事,渾身散發著商賈的奸滑,看來他是鐵了心追隨晟王的麾下,依屬下之見,讓雲小姐勸說其兄長反戈晟王,定會事半功倍。”
“不行。”軒轅睿決然打斷肖義的諫議,語氣不容置疑。
“司徒兄,你思維一向清明,你倒說句話勸勸三爺啊。”肖義看向司徒風,司徒的話一向有分量。
誰料司徒風卻另有見解,“肖義,三爺理應將雲小姐帶回府中。”
司徒風麵沉似水的瞥了王爺一眼,直到近日見到了雲瀟本人,才知曉雲瀟就是那日在山洞為王爺解毒的女人,司徒風悔悟自己在翼州山做了一件大錯事。雲瀟早是王爺的女人,當初王爺就不該用自己的女人做棋子。
“司徒,難不成你也被雲瀟迷惑住了?”肖義甚是不解。
“肖義,休得胡說。”司徒風惱然相駁。
“請三爺定奪,目前隻有利用雲瀟這一步棋了。”肖義睨視著王爺的表情,不死心的大膽諫言,從少年時他就在昭王身邊服侍,別人不敢說的話,他一向敢直言相諫。
“你以為手裏有了雲瀟就能要挾住雲風瑾?不可低估了雲風瑾的能耐。”提起雲風瑾這塊難啃的硬骨頭,著實令軒轅睿,感到前所未有的挫敗。
雲風瑾忠義護主意誌相當堅定,即使利用妹妹要挾勸降,也未必動搖的了他的忠心,晟王那暴虐家夥何德何能擁有這樣一位曠世難得的忠臣。暴殄天物啊!
雲風瑾若得知妹妹還活著,定會把她接回去,憑雲將軍的機智和驍勇,軒轅睿不敢保證能把雲瀟帶回京城,到後來隻會是竹籃打水一場空。因此,雲瀟活在世間的消息一定要保密,尤其要對雲將軍保密。
肖義的心裏隱隱泛動著憂慮,王爺真是被雲瀟迷昏了頭,不僅不利用她的價值,反而煞費心機的保護她。她是晟王的女人,是對手的親妹妹,王爺不能要她啊,一定要勸說王爺遠離這個女人。
“雲瀟是晟王的女人,是殘花敗柳,連姑娘這個稱呼都不配,隻能算為晟王的棄婦。如此興師動眾的保護不值得。屬下直言相勸三爺,不可把這個不潔的女人帶回府,三爺您丟不起這個臉啊。”
庭院中幾株丁香花開的絢爛,雲瀟緩緩走到花壇旁,看著盛開的鮮花,眉宇間的憂愁略略消逝些許。
然而,肖義最後這句激憤的言詞清晰地傳入走過來欣賞丁香花之人的耳中,如此侮辱之言不堪入耳,雲瀟的臉色頓時煞白無色,羞辱的咬住下唇,轉身逃出這個院子,身後傳來軒轅睿的低嗬,“放肆,雲瀟是清白之身,休得胡說八道。”
雲瀟被他的吼聲嚇得身子一顫,噗通一聲絆倒在月亮門石階下。
“什麼人!”室內幾人聽到院中的異樣聲音,迅速衝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