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隍廟主殿香煙繚繞,眾僧做法皇家佛事一絲不苟,隆重認真,不敢有一絲紕漏。
軒轅墨虔誠地上香祈福,禮畢,佛事完成,廟中住持老和尚將他讓進禪房歇息,恭敬地獻上珍藏名茶。
“祥王爺,請品茶小歇,這是雨前龍井,用山泉衝沏,呃……自然不比宮裏的,卻也香醇得很。”
軒轅墨端起茶杯飲了一口,眉頭依舊鎖住不快,近日發生的事情太多,心思根本清靜不下來,茶味也無心去品。
輕搖折扇沉澱思緒,忽然將一縷樂聲扇入耳中,淒婉的曲調撥得人心發酸。
側耳細聽,軒轅墨驀然凝眸,“住持,這琴聲來自何方?”
“是清茵琴院,離此地不遠。”老和尚站在一旁回道。
“清茵琴院?”似乎聽說過。
“是清茵琴師,祥王爺有所不知,清茵經常彈奏曲子,不過,近日這琴聲似乎哀愁了些。”住持很享受的側耳聽了聽,很好聽的一支曲子,隻是滿是淒婉之情,想必有誰又觸動那清茵的傷愁了。
這旋律這曲子……軒轅墨‘啪’的一聲合上手中折扇,“起駕回府。”
站起身,一改來時雍容沉緩的姿態,蹬!蹬!蹬!
軒轅墨快速下了城隍廟前的階梯,八抬大轎緩緩回府了,轎子的主人卻悄然帶著兩個侍衛離開城隍廟,飛奔到東城牆根,躍過了清茵琴院的院牆。
‘嘩啦’一聲,珠簾響,於泗探進頭。
“你是誰?”清茵嚇了一跳,沒開大門,從哪兒冒出來男人?
於泗漠然不語,挑開珠簾,躬身讓進了王爺。
軒轅墨走進寢室,看了一眼撫琴的女子,微咪一雙憂慮的眸子,暗自深呼吸。這幾日沒有她的消息,怕她從此消逝,此刻看著她沒事,心裏懸著的石頭總算落下來。
雲瀟聽到珠簾響動,抬頭看見一個白衣男子已然站在自己的琴架前,這會兒換做雲瀟吃驚了,祥王怎會找到這裏來?
慌亂間,不由自主地呼吸一滯,吱——的一聲,手中跳躍的音符飛了調。
清茵見祥王駕臨琴室,驚詫得不得了,但貴客駕臨,主人焉能失了禮數,上前福身一禮:“民女參見祥王殿下,王爺請上坐。小秋,為貴客奉茶……”。
“都退下!”軒轅墨眸光未轉,背身吩咐。
於泗連忙清場,示意清茵和丫鬟回避,清茵和小秋退到院子中。
雲瀟離開琴位走出來,緩緩一禮,“民女參見祥王殿下。”
她一襲柔白紗裙帶出一抹清愁,銀絲水藍腰帶係於腰間,柳盈腰肢比前幾日更加纖細,麗質天姿的麵容未施粉黛略顯蒼白,兩屢水藍發帶飄落頰旁,徒增了兩分嬌美,一雙清眸淡漠著一潭冰冷。
“小弟見過皇嫂。”軒轅墨恭敬還禮,提醒她喊錯了稱呼,語氣中有了些許責備之意,“皇嫂,叔嫂之間無須客氣。”
“皇嫂?嗬嗬,雲瀟不敢當!”雲瀟冷笑拒之。祥王尊她一聲皇嫂,竟讓她感覺那純粹是譏諷,譏諷她像白癡一樣讓仇人拎著命運悠蕩在紅塵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