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竹師太,您來了。”雲瀟放下麵巾,上前將慧竹迎進門,
軒轅睿傷口在背部,一直爬伏在床,聽見雲瀟的聲音,知道自己的救命恩人到了,微微側臉向走進來的人看去。
“睿兄,這位就是慧竹師太。”雲瀟連忙向軒轅睿引見慧竹師太,又指指床上的人報了軒轅睿的名字,隻是不能抱全名,軒轅的姓氏去了一個字,報了個單字姓:“慧竹師太,他的名字叫軒睿。”
軒轅睿默認軒睿這個名字,身在江湖,皇子的身份不便暴露。不過,自己趴伏在榻,這個姿勢對救命恩人確實不夠尊重。他支起手臂要翻過身,慧竹連忙阻止,“軒公子身負重傷,如此說話便可。”
“睿兄,你躺著,不用起來。”雲瀟也勸道。
“瀟兒,對恩人豈能不敬,扶我翻過身來。”
“你……”
雲瀟知道他這個人尤為注重禮儀,不再相勸,伸手幫他。
軒轅睿忍著巨痛在雲瀟的扶持下翻過身,雲瀟坐在床邊,讓他半靠著自己的身子,把他後背的傷口處懸空,減少些疼痛。
軒轅睿活動一番巨大的疼痛襲來,令他有些暈眩恍惚,虛喘嚴重,滿臉淌落的虛汗,倚在雲瀟的身上抱拳以禮,“晚輩……見過……慧竹……師太。”
“不必如此拘謹,軒公子重禮了。”
慧竹心中讚許床上的男子的嚴謹尊禮,同時也驚詫他與眾不同的氣質,他閉著眼睛時,一張麵孔已經出奇的俊美,睜開眼,雙目黑瞳耀亮,似納百川之精華,幽幽深邃,真是一個舉世無雙的俊朗公子。
“慧竹師太請……坐,瀟兒,為……為師太看座。”軒轅睿聲音虛弱,汗順著兩鬢滴落下來,依然強忍著劇痛吩咐雲瀟給師太搬凳子。
“哎,你別動,我來,我來。”沒等雲瀟動作,休木連忙替雲瀟搬過個木凳子讓師父坐下。
慧竹為軒轅睿把了脈,說道,“軒公子過了這最危險的三天醒來,已無性命之憂,貧尼深感欣慰,不過,公子傷勢過重,失血過多,務必要臥床修養,七日內不可再動了。”
“謹遵師太醫囑。”起床時引起的劇烈疼痛挨過去,軒轅睿的話語順溜許多,頷首抱拳,又拜一禮,“師太救我一命,晚輩定當拜謝大恩。”
“軒公子無須道記掛,出家人慈悲為本,胸懷憐憫之心普度眾生,豈有見死不救之理。”
軒轅睿一展劍眉,唇角含了笑意,“慧竹師太潛研醫術,濟世救人,確是慈悲為懷啊,不過,睿兄是知恩圖報之人,滴水之恩還當湧泉相報,何況救命之恩重如山。”
“公子重義重禮,貧尼甚為讚許。出家人早已淡泊塵世,公子不必耿耿於懷。公子失血過多,內傷頗重,出家人謹持戒律,庵堂的食物太清素,貧尼擔憂公子的身體難以複原。”
“會留下病根?”雲瀟追問一句。
“也許身體會大不如從前。”
“啊!”雲瀟詫然,看著軒轅睿虛弱的樣子又焦慮又難受。
“瀟兒,我一向體質很好能撐得住,傷會慢慢養好的。”軒轅睿拍拍她抱著他的手臂給以安慰。
“都讓人擔憂死了,反而安慰我。”雲瀟對他嗔道。
“無須擔憂,慧竹師太說的是也許,我豈會在那也許的範圍內?”軒轅睿扭頭說道,在人不經意間捏捏臂下她扶著自己的手。
雲瀟臉色一紅連忙抽出手,抬眼見休木躲在慧竹的身後,癡著目光窺著床上的軒轅睿,忙又介紹,“睿兄,那位是休木,慧竹師太的徒弟,是她拚命把你拉上山的,如果晚救治一會兒你的命就沒了。”
“哦,多謝休木師妹救命之恩。”軒轅睿抱拳一禮。
“莫謝莫謝,師父說過的,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休木擺擺手,有生以來第一次被一個男人這般以禮尊敬著,著實有些羞澀,慌了慌神,這才想起將藥碗遞過去,“軒公子,這是我師父為公子配的藥,早晨熬好的已經不燙了,軒公子馬上喝下吧。”
軒轅睿接過藥碗一口氣喝下去,遞回碗時,微笑著向休木又道了一聲謝,“有勞休木師妹。”
呦!這個俊美男子又向她道謝,而且還對著她溫和的笑,那笑容真真的絕世俊美,晃眼哦!!
休木一陣心跳,禁不住又飛了一次魂,想盯著他的俊顏多看一會,又顧忌自己是尼姑身份,於是,紅著臉扭身跑了出去,轉眼拿來一件大紅衣袍,笑著遞到床上,“軒公子的衣衫破碎了,又粘了些汙跡,小尼拿去溪邊為您仔細的清洗幹淨縫補好,若不嫌棄,先披上這件新衣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