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婉,請司太醫過來。”雲瀟躺上床便吩咐小婉。
“娘娘……”小婉知道小姐心裏還在琢磨著因何幾月不見月信這件事,暗自責怪自己說話不謹慎,讓小姐疑了心。
“快去吧。”雲瀟早有疑惑,並非此刻開始疑心。
須臾,司太醫被傳至鳳元宮為皇後診脈。
接下來的日子裏,一碗碗苦藥灌入雲瀟的肚子裏,可雲瀟的身子依然未下一絲紅。
司太醫又被傳進鳳元宮。
雲瀟隔幃探問按著自己脈腕的司太醫:“本宮的病因何未有一絲好轉的跡象,很難治愈嗎?”
司太醫退後一步跪在地上恭首回道,“娘娘盡可放心,皇上近日廣請天下名醫為娘娘治病,已經有兩位為娘娘把過脈。經過名醫細心調理,娘娘的病定會痊愈的。”
“既有名醫診治,已經半年了因何還未恢複如初?”
“娘娘,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娘娘還須慢慢調養。今日又入宮了一位名醫,隨微臣一道來了。”司太醫沁了一身的汗,皇上一再叮囑不可讓娘娘知道的太多,可娘娘聰慧無比,看來已經早有疑心了,此時話語若是不多加謹慎,娘娘必定會從中參出其中之奧妙。
“那還等什麼,李元,傳進來。”雲瀟吩咐道。
“是。”李元出去領進一位胡須染霜的老中醫。
診過脈,雲瀟隔幃問道:“聽說你是神醫,叫什麼名字,哪裏人士?”
“老朽秦宗良,乃西國太醫。”秦宗良很有禮儀規矩,恭首回話。
“臨國名醫,多謝太醫遠涉數千裏前來東宸為本宮診治。
“娘娘莫要客氣,醫者乃父母心,即使遠隔萬裏,老夫也要跑這一趟。”
“秦太醫,可有把握治愈本宮的病。”
“啟稟皇後娘娘,老朽定當傾盡所能為娘娘醫治。”秦宗良誠懇回話。
“傾盡所能不治愈本宮的病患又有何用?我要的是治愈。”雲瀟急切的話語中隱隱帶出些許慍意。
秦宗良身為臨國皇宮的資深太醫,皇宮中的皇帝嬪妃們個個都比這位娘娘口氣盛氣得多,好在他已經習以為常,謙恭的躬躬身,“老朽口誤惹娘娘生氣,娘娘息怒。”
司太醫在聽著旁心裏直發抖,娘娘這是為自己的病著急了。
雲瀟歎了口氣:“本宮身子總不見好,心情煩擾,你們要多多諒解,都下去吧。”
“老朽告退。”秦太醫躬身退出去了。
小婉打起帷幔,端了碗東魘窩粥坐到床邊,吹了吹滾熱的粥,輕聲相勸:“憂慮傷身,娘娘要靜養,不得胡思亂想。”
“整日的靜養靜養,你怎麼也跟秋月一樣啦,總是在耳邊勸著,我都在床上靜養半年啦。”
“秋月姐比奴婢心細著呢。”主子經常召來太醫問詢,腦子裏一直在思憂著病患的身子,小婉笑著改了話題,轉開主子的思緒。
雲瀟起身坐在床上,吃了一口東魘窩粥,兩手捧住溫熱的瓷碗,聽著小婉的話,心裏惦記著秋月,輕歎:“秋月犯了錯,皇上很是生氣,要給秋月一個教訓,不肯放她出來,連我求情都不許,唉,秋月被關在牢裏受苦啦。”
“秋月姐真的好可憐。”小婉偷偷去看過,秋月的處境很不好,小婉想著想著不由得眼睛裏噙了淚水,怕主子看到,低著頭扶主子躺下,拉上被子為她蓋好。
“小婉,用過了午膳,讓夏籬領著我們去天牢看看秋月吧。”
雲瀟看出小婉的心酸,料定秋月在牢裏定是受了苦,於是歎道:“這些日子我一直都擔憂著秋月,可躺在床上不能動,如今腿上有力氣了,說什麼也得去看看她。”
“娘娘,不可以,您身子還沒好利索呢,奴婢前幾天跟夏籬去看過她了,她在牢裏挺好的,皇後娘娘的婢女沒人敢欺負。”小婉極力勸阻,決不能讓娘娘到天牢去。
“挺好的你掉什麼眼淚?”
雲瀟盯著小婉的眼睛,小婉眸光中閃動著淚花無處躲,雙膝一曲跪下了。
“娘娘,奴婢心疼您啊,春寒陡峭,奴婢怕娘娘出去受涼,娘娘大病初愈,氣血兩虛,若中了風寒怕是又驚心動魄了。”
“不要緊,穿得厚實些凍不壞,午膳後一定要帶我去天牢看看。”
“娘娘。”小婉實在是勸不住了。
用過午膳,軒轅睿倚在床榻上午歇,雲瀟從宮女手中接過一杯熱茶端過去遞給他。軒轅睿喝了兩口茶水,放了茶杯拉住雲瀟的手:“到床上來,不摟著你的身子朕真是睡不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