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內燈燭明亮,雲瀟從軟榻上站起身,看著軒轅睿走進來,迎上去緩緩下跪。
“臣妾恭迎皇上回宮。”
小婉跪在一邊不敢出聲,心裏驚訝著皇上沒留在承祥宮臨幸夏漓,延綿後嗣。
軒轅睿扶起雲瀟,一腔怒火堵在胸膛:“夜已更深,還這般盛裝呆在廳堂大殿之中是為何故?”
“臣妾……”雲瀟在等著待著皇上,雖然默認秋月侍寢,但心底裏還是希翼軒轅睿不會輕易留在承祥宮。
果然他回來了,這倒讓她心裏發虛。
雲瀟的流轉的眸光把軒轅睿的怒氣激出,“皇後,你竟然設計朕背信棄義。”
軒轅睿下手很重,
軒轅睿一把將雲瀟纖細的身子攬在自己的身上,雲瀟被他大力箍住自己的身子。一陣窒息,默然闔下一淌傷感的淚珠。
他對自己從沒有過如此盛怒之舉,雲瀟心中惶恐,可是傷了他的心,可是就此失去他的看重?他還會對自己付出真心?
“臣妾到希望之前中毒之時醒不過來才好。”雲瀟強忍著窒息,不禁湧上一股傷感。
軒轅睿聞言本就泛怒的情緒愈加激怒,見到她蹙眉急促的樣子,方反應過來自己摟著她沒了輕重,立即鬆開了手,冷眼凝視著麵前淚眼模糊的女人,心頭一陣憐惜,還有隨之而來的痛楚。
“皇上可曾體諒臣妾因何做下糊塗之事?“雲瀟垂首低沉的吐出自己的擔憂,。
“玉屏公主的大女兒嬌縱霸橫,如果讓那樣驕橫之人入宮,那宮中可要不得安寧了,所以臣妾出此下策讓秋月侍寢。臣妾設計皇上,罪不可赦,求皇上立即賜死臣妾吧。”雲瀟闔目求死,闔下一趟淚水。失去他的重視,活著還有何意義?
他一旦納妃,子嗣承歡一家歡樂,那時她又怎能歡樂?她坐擁皇後之位算什麼,算是多餘者,還是讓人憐憫者?
“想活活氣死朕!?”隻為這份擔憂,竟做下今夜秋月侍寢的事,軒轅睿惱火道:“朕付出了多少悲傷把你盼活了,你竟然不珍惜得之不易的生命!”
“臣妾不敢。”
清晨,安兆庸在寢宮門外喚道:“皇上,早朝時辰到。”
寢室內中沒有一絲聲息,窗縫透進的陽光,射在滿地淩亂的衣物上,床榻上錦被中露出兩個蓬亂的腦袋緊貼在一起,發絲纏繞,雙雙氣息均勻的沉睡著。
皇上未醒,倒是把寢室門外的小婉給喚醒了,小婉掀開身上蓋著的錦繡棉氅,從地毯上爬起來,困倦的捂嘴打了一個哈欠。
“昨夜皇上和娘娘折騰一宿,許是剛剛入睡吧。”
“折騰?”安兆庸眼睛瞪成了琉璃泡,“是皇上病了還是娘娘病了。”
“哎呀,你呀……”小婉小臉一紅,狠狠白了安兆庸一眼。
“呃……”安兆庸看著小婉一臉羞澀的扭身閃開了,愣怔了一下,忽然全明白了,不禁自言自語:“皇上今兒終於解欲了?”
“秋月不在,這裏交給你了,安排服侍娘娘,我去睡覺。”小婉敲敲刺激過度的腦袋,晃晃悠悠的回房了。
“嗬嗬!”安兆庸咧咧嘴角,忽然又急了:“哎呦,皇上剛睡著,這到底還上不上早朝啊?”
頭等大事不敢怠慢,安兆庸加大了聲音:“皇上,時辰到了。”
“滾!”
一聲低吼嚇得安兆庸一下子跪在寢室門外:“皇上……”
“混蛋!”寢室內傳出軒轅睿慵懶困乏的聲音:“傳旨,早朝推遲兩個時辰,安排暖房廳讓大臣們好好歇息。”
“皇上,恕奴才多嘴,免了早朝吧,各位大臣起得太早,怕是早上都沒吃好飯,再等兩個時辰上朝,議政到午後,可要有人餓昏在朝堂上了。”
“不可,今日有要事商議,速速為大臣們備早膳,備午膳。”
“遵旨。”安兆庸回身小聲嘟囔,“還要備午膳?算算多少人,武將十九,文官五十五,還有護駕侍衛也不能餓著,七十四,八十七,九十,一百一,二百六,三百……得,禦膳房今兒可有的忙了,皇上幹脆管吃管住,把大臣們的晚膳也一並包下得了。自從先皇駕崩,遣散了許多嬪妃,宮裏小主清絕,禦膳房有些日子沒這麼熱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