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公子心懷天下百姓啊。”慧竹師太一歎,莞爾換了話題,跟雲瀟一見麵就想問這件事, “雲瀟啊,那日軒公子到庵堂尋找你,貧尼看得出,他找你找的很是焦心,不知軒公子見沒見到你?”
雲瀟沒接慧竹師太的問詢,握住師太的手,眸光黯淡下來,“師太,我心裏有好多的結解不開……”
慧竹師太了然兩人至今還未團聚,不禁歎息一聲,低聲安慰:“你的事情小婉都跟貧尼說了,別難過,先把身子養好。”
“師太,我的身子……”雲瀟搖頭,滴下淚來。對自己不育之症已經失去信心,如果有一絲希望,也不會逃宮隱匿於世,成全夫君傳宗接代的責任。
“不要想得太多,心靜才能養身。”師太安慰道。
“小姐,別哭了。”小婉為雲瀟擦了一下眼淚,“師太已經為您配了幾付藥,修岩師姐熬好了一付,您先喝藥,然後再跟慧竹師太慢慢的聊。”
“都成藥罐子,喝什麼藥還有用……”雲瀟悲傷著自己這破身子,眼淚簌簌的又流下來。
“雲瀟,你年紀輕輕,人生還長著呢,要堅強麵對,莫要失去信心,把藥喝了。”慧竹師太勸道。
“小姐,喝藥吧。”小婉希望小姐早日治好病,在宮裏隻要太醫送來藥,小婉都是積極安排熬藥,定要逼著小姐喝下去。
礙於師太的麵子,雲瀟不情願的喝下了藥,並不依托這些苦藥能解自己命運的死結。
在翠竹庵住了一夜,次日,雲瀟便匆匆離開了翠竹庵,慧竹師太挽留不住隻得灑淚送她離去。
臨走,修岩囑咐著把一大包藥讓小婉帶著:“雲瀟,藥可不能斷哦,藥喝沒了再回來找師傅配幾副。”
“修岩師姐費心了?”雲瀟出於禮貌,還是客氣一句。
看著水漓送到庵門外止住了腳步,雲瀟坐在車上猶是忐忑,對水漓的誠意依然還是有點不放心,水漓就這麼把她給放走了?這女人心機頗多,不會暗暗跟著吧?
馬車離開了翠竹庵,看看車窗外幽深的樹林,雲瀟開始草木皆兵,“小婉,看看後麵有沒有人跟蹤,樹間縫隙仔細地看。”
小婉掀開車簾,向後麵看了一會兒,縮回了頭,“小姐,後麵一個人影也沒有。”
“小順子,看看前麵沒有可疑的人?”
“回夫人,一個人也沒有。”
“沒有就好,讓馬快點走。”雲瀟稍稍心安些許。
“遵命,駕……”小順子一揚馬鞭子,兩匹馬飛也似的飛奔起來。
雲瀟悶悶的坐在車裏,忽然生出一個念頭,何不就此甩掉司徒宇這塊年糕,跟司徒宇長期生活在一起,沒準哪日那痞子心血來潮,做出什麼不該做的事,玷汙自己的名節,那她也就無顏活在這世上啦。
“小順子,不要回望湖坡,躲開司徒宇。”
“對,小姐,那個司徒將軍不是好東西,純粹是一個痞子將軍。”小婉立即讚成,她早看不慣司徒宇的痞子作風,他看小姐的眼神別提多邪魅。
小順子沒出聲,以他的意願,皇後最好打馬速速回宮去,不要在外麵飄蕩,整日顛簸流離的,讓人心裏沒底發慌。
“小姐要去哪裏?司徒將軍精明著呐。”小婉看著車外茫茫林海,有點沒了方向,不過,她心裏的方向就是翼州九雲府,那是小姐的家,隻有九雲府小姐才能真正安全。
雲瀟很想自己的娘家,想念娘親,想念爹爹,還有哥哥嫂子,小外甥,但是,她不能回去,一回家就會完全暴露在光天化日下,軒轅睿很快就會把她接回宮去,以後再想出宮,那可是千難萬難。
“目前隻有辛侍衛選擇的地方最隱秘,皇上的千軍萬馬折騰的都要掘地三尺也沒發現,那日季雨還沒找到那地方,想也不會回去再尋找一遍。”雲瀟尚不知晟王的老窩已被季風端了,自顧自的分析完辛駱選的秘地,對車廂外麵吩咐,“小順子,還是去辛駱那躲一躲。”
“遵命。”
小順子繼續趕著車,晟王隱身的地方離青竹坡很遠,必須出了這個山穀,然後再走往東的那條路,怕是要走到天黑才能到達那個深山穀裏,這還不包括迷路的時間。
不常出門,小順子對道路的記憶不太入門,說不準會迷路。
然而,馬車剛走出青竹坡山穀口,沒等那些彎彎溝溝的道路考驗小順子,但見司徒宇單騎等在前麵的岔路口,雲瀟看見他的身影一翻眼皮,逃離的那股子勁立馬泄去了。
“小順子……還是回望湖坡吧。”
軒轅睿接到雲瀟到翠竹庵的消息很快會趕到青竹嶺,算算日子,今天是水漓派人回京報信的第四天,水漓說皇上最快要五天才能到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