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必覺得驚訝,其實樓蘭那孩子,我並不是不喜歡她,隻是,我因為柳兒的緣故,把所有漂亮的女子都認為是水性揚花之人,所以,才會下意識地反對他們……如果有一天,你看到他們了,替我轉告他們,我衷心的祝福他們白頭偕老,其實,我也很想看看他們的孩子,我的王孫!”
這個時候的西夏王像所有平凡的父母一樣,希望兒孫繞膝,隻可惜,他生在帝王之家,從出生就注定了很多無奈。
“如果碰到他們,我會轉達你的祝福!”媚兒小心地將信納入懷中,微微頷首,轉身欲離去。
“謝謝你,媚兒!”曾幾何時,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西夏王居然也會說謝謝這兩個字了。
媚兒還是那抹淡淡的笑意:“不必謝我!雖然你的祝福遲了一點,但是,我相信,三王子跟樓蘭一定會很感激。”
西夏王沉默了良久,才輕歎一聲道:“媚兒,其實我也希望你能瑾軒……”
“不要再把我的跟他扯到一塊!我跟他之間,現在什麼都不是了!”沒等西夏王說完,媚兒就冷冷地打斷了他的話。
有愛就有恨,她忽然對夏瑾軒沒了愛也沒了恨,他於她而言,比陌生人還要陌生人!
“媚兒……”西夏王還想勸她。
不過,媚兒卻不想再跟他討論這個問題:“我今天來找你的目的,我已說完了,如果沒有什麼事的話,那麼先回去了!”
在離去時,媚兒的腳步卻不似乎剛才來時那般沉重!
或許是因為,就要離開這裏了吧,離開這個王宮對她來說是一種解脫,這裏對她來說不是愛巢,而是牢籠!
她正要趕回寢宮時,卻迎麵碰到了阿玉。
“媚兒姐,你去哪了?我剛去找了你,你沒在!”阿玉奉命來勸媚兒留下。
“阿玉,你找我有什麼事嗎?”媚兒忽然發現眼前的阿玉有些奇怪,但是奇怪在哪裏,她又說不上來。
總感覺眼前的阿玉像是變了一個人似的,眉宇間、小臉上盡是說不上來的春意盎然,這是媚兒以前所認識的阿玉臉上所沒有的。
當然,承了男人一夜雨露的阿玉,眼角眉梢盡是未曾褪盡春意,嬌媚的小臉上說不出來的撩人心魄。
阿玉看了看一旁,輕昵地挽起媚兒的手臂:“媚兒,不如我們一起去禦花園的亭子裏聊聊,好不好?”
“好啊!”看到阿玉的眼中不再有往日的那種憂傷,媚兒自然也為她開心,其實,離開這個王宮之後,在這裏,她唯一牽掛的就隻有阿玉了。
兩人親昵地朝禦花園走去,在她們離開後,夏瑾軒出現在了她們倆剛才相遇的地方,他的眼神一直隨著媚兒那消瘦的背影而移動著。
直到她們的背影消失在門口,他才收回眼瞼:“阿義,你的傷剛好,也沒有什麼要緊的事情,怎麼不多休息一下?”
阿義或許是因為心虛,所以,在回答夏瑾軒的問話時,下意識地垂首,掩去那一眸的歉意:“回大王的話,屬下的傷已經無大礙了,待在家裏也悶,所以就來了!”其實是。。。
夏瑾軒想了想問道:“對了,這些日子,飛鷹在忙什麼?怎麼都沒看到他的人呢?”
阿義答道:“大王,您忘記了嗎?您不是恩準飛鷹回老家去探親了嗎?”
夏瑾軒這才恍然大悟:“哦,倒是孤王忘記了,不過,這都去了有些時日了,應該也快回來了!”
飛鷹與阿義都是他的親信,就像是他的左右手一般,自他即位以來,因為和平條約,所以與周邊臨國也都相安無事,不過,偶爾有些小毛賊在偏僻的地方鬧鬧事,他們出馬準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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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說柳素素與那蒙麵人體樹林裏度過了那漫長而又恐怖的一夜之後,待天亮狼群散盡之時,他們才匆匆地離開了那裏。
“喂!這是回理南的路,你是要回理南的家嗎?你的家中還有些什麼人?”柳素素對這個蒙麵男人的身份起了濃厚的興趣。
這兩天,他都一直以蒙麵的模樣出現在她的麵前,幾次她欲扯下他的麵巾,可都被警惕的他給阻止了,這讓柳素素更加好奇。
“回二公主的話,屬下爹娘也早已過世,在這個世上,我最親的人就隻有義父了!義父的家就是屬下的家!”他的眼神迅速劃過一抹傷痛。
誰不想要一個家,誰不想要一個自己的親人,可是,偏偏就有人沒有!
不知為何,捕捉到他上如的傷悲,柳素素心中愧疚不已。忙道歉:“對不起!我不是故意要勾起你的傷心事……”
“沒關係,已經是事實了,也就沒必要去痛苦了,有些事情不能避免,那就選擇接受!”他回答得很木然,即便他的嘴裏說得這麼輕巧,但他騙得了別人,卻騙不了自己。]
柳素素不敢再問,怕再勾起他的傷心事來,於是,兩人默默地走了好長一段路,柳素素看了看前麵的岔路,麵色一垮:“你這是要將我送去王城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