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那可能是……在裏麵呆了一小會兒……就一小會兒……’黃星蒼白無力地辯解著:當時葉韻丹好像很累了,就在床上躺了一會兒,一邊躺一邊聊……我呢……我就抽了一支煙。對對,我一邊抽煙一邊跟給她做工作……
付潔駐足,用一副特殊的眼神盯著黃星,竟然輕輕地拍了兩下手:不錯,不錯。談點事都搞的這麼有情調。隻可惜,當時我沒見,那種畫麵,一定很唯美吧?
黃星摸了摸後腦勺,似乎是想讓思維運算的再快一些。但是大腦似乎不像電腦,你越想操作它的時候,它反而越是不爭氣:你不會是懷疑……你……
付潔道:這是你說的,我可沒說。懷疑有什麼用呢,我沒有證據。
黃星苦笑道: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你太敏感了,付潔!
付潔搖了搖頭,嘴角微微抽動了一下:你好像……好像跟每一個長的漂亮的女人,都有說不清的瓜葛。我真的很累了,你最近已經把我變成了一個……一個喜歡推敲的大偵探。
黃星伸手扶在付潔肩膀上,嚐試用誠懇的目光去感染她:你這是怎麼了,總是想三想四的!
‘我有嗎?’付潔道:想正經事腦子都不夠用,我哪有閑心想那些不正經的東西!
黃星一下子怔住了!
付潔這句話說的,太藝術。
黃星當然能明白,她所謂的‘不正經的東西’,其實便是她提到的‘唯美的畫麵’。
她的想象力,實在是越來越豐富了。
但又不容置疑,有根有據。
黃星稍微整理了一下思路,歎了一口氣,說道:付潔我告訴你,我和葉韻丹之間的關係,隻有兩個字可以高度概括。那就是……報恩。她救過我的命。就這麼簡單。你不要捕風捉影,胡亂猜疑。
付潔反問:我胡亂猜疑?好吧,我今天不跟你說這些,我覺得我們……真的,我跟你在一起,太累了。太累了。你現在給我的印象是什麼你知道嗎?你給我的感覺,整個就一花花公子!
花花公子?這個字聽起來,竟然是那麼沉重。
黃星叼上一支煙:你就這麼想我?
付潔道:當然不隻這樣想!除了你到處招蜂引蝶之外,你還是一個……一個嗜酒如命的酒鬼!
‘酒鬼……’黃星一陣愕然。
但是她的話,又不是沒有依據。
付潔緊接著道:你知道不知道,你那天晚上……你……你可給我丟死人了!我現在都不敢想,真的不敢想!本來是想帶你去撐個門麵,你倒好,在我姑姑和姑父,還有親戚麵前,耍起了酒瘋!你把我們付家的人,全給丟光了你知道嗎?
黃星自知理虧,耷拉下腦袋:我知道,那天的確是我錯了。我不該,不該喝那麼多。
但是話又說回來,黃星雖然認錯,心裏倒是十分委屈。當初的情景他記的很清楚,付潔的姑父拚命地讓酒勸酒,不喝都不行,這才導致了黃星喝的爛醉耍酒瘋的局麵。
付潔繼續道:就連中午這麼一小會兒的時間,你都要陪快餐店的女服務員一塊喝酒。你還敢說你知道錯了?你……我告訴你黃星,你就是狗改不了吃屎!
她越說越激憤,幾乎是罵了出來。
黃星竟無言以對。
也許隻是在刹那之間,剛才還晴朗的天空,被幾抹雲彩瘋狂占據,太陽被遮掩住,一股強烈的陰風,在地表上興風作浪。身邊的綠化帶裏的花草,被吹的東搖西晃,冰冷的小風,像刀子一樣在臉上刻畫著冬日的痕跡。
付潔也不由自主地裹了裹衣服,搓了搓手。
黃星輕聲地說了句:起風了。
付潔沒搭腔,隻是兀自地加快了腳步,朝商廈走去。
黃星跟在付潔身後,他似乎能從她的腳步聲中,聽出她對自己的報怨與憤恨。黃星心中一片淒冷,如這鑽心的寒風,渾身上下,沒有一絲溫暖的跡象。
進入商廈的刹那,一股溫暖撲麵而來,迅速地趕走了棲息在臉上的涼風。但已經被凍的冰冷的身體,卻似乎不願意接受這突來的溫度。溫與冷,迅速在衣服裏麵,進行著一場血腥的廝殺,直到將涼氣全部殺光。
付潔直接回了自己的辦公室,而黃星卻在各個樓層漫無目的地轉了轉。
確切地說,商廈裏麵,跟外麵似乎是截然不同的兩個世界。外麵已經是天寒地凍,但商廈裏服裝專櫃的導購員們,卻仍舊都穿著春夏的衣服,花枝招展地迎接著顧客。想習慣性地坐在休息區喝一杯茶水,卻猛然發現,這裏的休息區,早已變成了一個名曰‘潮衣’的時尚小專櫃。黃星這才意識到,自己對商廈的定義和概念,還一直停留在幾個月前的狀態。自從包時傑到來之後,便一直跟付潔見縫插針地做起了大改革,取消了商廈各個樓層的大部分休息區域,增設新專櫃,新項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