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薛晨乘坐著沈萬鈞的轎車,隨同沈紫曦一同來到古玩店,出現在二樓門口的一刻,好像是有種魔力一般,幾十雙眼睛全都齊刷刷的看向他,眼神裏透漏出好奇,敬佩,探究……不一而足。
“哎呦,你真是我親哥,你可來了,就等你了。”王東顛顛的趕過來,笑嘻嘻的摟住了薛晨的肩膀。
薛晨走近過去,麵上微微帶著笑意,和一些熟悉的麵孔點了點頭,算是打過招呼。
今天,眾人前來就是為了觀賞解畫。於是,很快就有一位須發花白但精神矍鑠,身穿一襲青色唐裝的老者被邀請出來,正是整個雲州省最有名氣的書畫裝裱修訂大師,秦旭。
薛晨和王東一同上前,感謝道:“秦大師,麻煩您老了。”
秦旭和煦的笑了笑,擺擺手道:“畫中畫,世間罕見,倒是要感謝小友,讓我有這樣一個機會,讓一幅名畫重見天日,這可是可遇而不可求的。”
王東微彎著腰杆,討好的說道:“高,實在是高!大師不愧是大師,說的話都這麼有哲理,實在是我等小輩望塵莫及啊。”
“哈哈。”
看著王胖子搖頭晃腦,一本正經的滑稽樣子,整個二樓頓時響起一片歡笑聲。
當秦旭走到擺放著那幅畫中畫的方桌前,二樓內立刻安靜下來,眾人全都認真的盯著秦旭大師準備解畫。
薛晨靈機一動,掏出口袋裏的手機,打開了攝像功能,在一旁拍攝起解畫的過程。
解畫的流程不算太複雜,但是需要很多的技巧,沒有十幾年的裝裱修訂古文書畫的豐富經驗,想要完好的解開畫中畫,那是不可能的。
解畫的過程整整持續了將近一個小時,秦旭大師才擦了擦額頭上的細汗,回身說道:“好了。”
在秦旭大師一絲不苟的操作下,上麵一層弄虛作假的畫作被緩緩的揭開了,下麵的那一幅珍品古畫終於現世,一時間,眾人紛紛忍不住起身,圍攏上去。
“果然是劉鬆年的山水畫!”
“難得的是,這幅珍品一直被藏在下麵,竟然沒有絲毫的損傷,沒有留下太多的歲月痕跡,完美啊!”
“好一幅四景山水圖,絕對算的上是劉鬆年畫作中的精品,巔峰之作。”陳溯源觀摩了幾眼後,擲地有聲的肯定說道。
薛晨望著鋪在桌子上的這一幅大氣磅礴,充滿了輕靈韻味,含著一股精氣神的山水畫,頓時精神微微一震,心中暗道好一幅山水畫。
而王東聽著周圍連綿不絕的讚歎聲,臉笑的像是菊花一樣,都擠在了一起。
“王掌櫃,這幅畫,我要了,您出個價吧。”
一個身穿阿瑪尼的青年對王東打了一個響指,“我女朋友的父親最喜歡收藏山水畫,他老人家一定會喜歡的。”
“這幅畫,我出一百三十萬,我可以立刻開支票!”又一位不差錢的海城頂尖的古玩收藏者立在人群中,朗聲道。
“嘿嘿,老趙,一百三十萬就想拿走?是不是太天真了,這幅畫,我出一百四十五萬!”右手端在胸前,把玩著一對文玩核桃的老者,嘿然道。
一時間,叫價聲此起彼伏,價格節節攀升,眨眼的時間就叫價到了一百八十萬的高價,而且還有繼續飆升的跡象。
王東見一位位圈內的人向自己報價,聽到越來越高的價錢,激動的嘴唇直哆嗦,臉龐激動的漲的血紅,心髒都要從腔子裏跳出來了。
但他還沒有徹底昏了頭腦,知道自己能夠得到這幅畫,有一大半功勞要歸功於自己的好哥們薛晨,否則就算自己買到了這幅畫,不知道其中的奧妙,那也白搭,而且他也答應了,這幅畫有一半是屬於薛晨的。
“老……老薛,這幅畫裏有你一半,你看怎麼辦?”王東咽了咽唾沫,問道。
見王東問自己的想法,薛晨看了他一眼,認真的問道:“王東,你是不是真的想在古玩這一行幹下去啊。”
王東怔了一下,答道:“那是自然。”
薛晨微微點頭,然後麵朝所有人,咳嗽了一聲,大聲道:“諸位,抱歉,這幅畫,不賣!”
一聽這幅劉鬆年的四景圖不賣,眾多有意的人騷動起來,麵麵相覷,詢問起不賣的緣由來。
薛晨轉頭對王東說道:“你這個店說是古玩店,但是八成都是外行人一眼就能瞧出來的現代工藝品,僅有的幾個老件也都是歪瓜裂棗,你不感覺這店裏缺一件鎮店之寶嗎?”
王東聞言,雙眼嗖的亮了起來:“老薛,你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