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晨也隱隱預見到了許銘的意圖,心中暗道:“真是打的一手好算盤,萱姐不睬你,就直接走上層路線!”
看寧家人對許銘的態度,還有此情此景,就算不會當場替寧萱萱答應下來,也不會當麵拒絕。
而萱姐就算斷然拒絕,此事也會傳開,別人會用什麼眼光看待寧萱萱?以後萱姐的身上都會打上許銘的標簽,顧忌到星河實業和許銘,海城市肯定也不會有男性敢和寧萱萱來往了。
他朝寧萱萱歪了下頭,嘿嘿一笑,道:“萱姐,不用擔心,我不會讓他得逞的,看我的。”
“咳,容我再說一句。”
薛晨咳嗽了一聲,打斷了許銘接下來最關鍵的話,高聲道,“這幅畫,的確價值不菲,可是,它並不適合作為壽禮!”
“薛晨,你在亂說什麼!”許銘見薛晨打斷了自己,顯得很惱火。
薛晨看了眼許銘,對來賓侃侃而談道:“因為徐渭雖然是大才子,大文豪,可是他的人生很悲慘,曾因殺妻下獄七年,在獄中九次自殺,他一生窮困潦倒,死前身邊無親人,無摯友,無高鄰,無棺木,空無一身,有的是什麼?隻有一條癩皮狗在身旁!晚年怎叫一個淒涼啊。”
“所以,徐渭的畫價值很高,有著極大的收藏價值,可是,作為長輩的壽禮,在我看來很不妥,十分不妥,因為畫作的寓意太過不詳。”
薛晨的一番話說完,許銘的臉已經煞白,恨不得將薛晨的嘴巴用線縫上,用眼神將薛晨給大卸八塊!
而賓客都交頭接耳的議論起來。
“這個徐渭真是夠慘的,確實不太吉祥啊。”
“真是漲知識了,以後送禮得多考慮考慮啊。”
寧君山看著那幅雪竹圖,眉毛也揪了一下,垂下眼瞼,緩緩說道:“這幅雪竹圖著實不錯,我很喜歡,可是太貴重了,這樣吧,傑德,你去將我的那幅八大山人的荷花錦鯉圖讓許世孫帶回去觀賞。”
“好。”寧傑德應了一聲。
“人老了,容易累,各位,恕老夫不能久陪,我先上去休息了,你們繼續,一定要盡興。”寧君山緩緩說道。
“爸,我扶您上去休息。”寧傑雄小心的虛扶著寧君山上了樓梯,回臥室休息去了。
許銘看著寧家的三位當家人上了樓,臉色一陣青白,提著畫軸的手抖動不定,恨恨的咬著牙,胸腔都快炸裂了!
這副徐渭的畫作,是他收藏中的精品之一,特意拿來作為壽禮,就是想一鳴驚人,壓過所有人,讓寧家人看到他的誠心,再一點點的圖謀寧萱萱嫁給自己,可是,所有的準備,都被薛晨幾句話給敗壞了!
他眼底閃過一抹厲色,轉頭盯視了薛晨十幾秒鍾後,才冷著臉和幾個青年走向一旁。
“謝謝你,薛晨,幫了我一個大忙。”寧萱萱鬆了一大口氣。
寧君山上樓回房休息後,宴會廳內的來賓都放鬆了許多,品著美酒,嚐著點心,聚在一起談笑起來,結交更多的關係。
讓薛晨意外的是,一連有幾個身份地位都很高的賓客走過來和他交換了名片,想要找機會和他交流古玩心得,其中一位竟然是海城市南河區公安分局的政委。
他臉上特意表現的受寵若驚,欣然答允。
“薛先生,你好,在下黃景明,香江富士拍賣行雲州分公司的副總。”
一位操著港腔普通話的中年男人,麵帶親切的笑容,來到薛晨麵前,伸出了手。
“黃總,您好。”薛晨伸手和他握了一下。
“本人對薛先生對古董文玩的精湛鑒定手段表示萬分的欽佩,也在前幾日就聽聞了薛先生在鑒賞會上的精彩表現,不知道薛先生最近有沒有換一份工作的打算,比如雲州省數一數二的拍賣公司的市場總監職位。”黃景明問道。
“抱歉,黃總,我對現在的工作很滿意,暫時沒有換工作的打算。”薛晨微笑著搖了搖頭。
“那真是太可惜了。”黃景明喟歎一聲。
“拍賣公司……”
薛晨心底閃過一道閃電,見到黃景明要走開,急忙開口,“不過,我對於古玩鑒賞還是非常感興趣的,如果黃總不嫌棄,我可以在貴公司掛職技術顧問。”
黃景明微微訝然,隨即問道:“自然可以,那您對薪酬的要求?”
“薪資無所謂,我隻是想鑒賞到更多古代先人門遺留下來的文化瑰寶,傳承中華文化而已。”薛晨笑眯眯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