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賺夠了,人就會有更高的追求。齊虎就想讓自己看起來像是上流社會的人,不想讓別人瞧不起,於是開始效仿上層圈子的人,學會了附庸風雅,弄一些古玩字畫擺在辦公室和家裏。
為此,他也交了不少的學費,最慘的一次是花了整整一百二十萬現金,買了一件以假亂真的贗品!
漸漸的,接觸的多了,他對古玩也產生了不小的興趣,每年在古玩上的花費至少五百萬。
他和孫金洋關係不錯,因為孫金洋是珍寶軒的老板,手下有厲害的鑒定師,能夠幫他少走彎路,少交學費。
可是前不久,他聽說珍寶軒的首席鑒定師洛江,被他見過一次麵的大興鑒定師薛晨在鑒賞會上弄了一個灰頭土臉。
所以,方才在大廳看到薛晨時,他就生出了結交之意,先打了下招呼,隨後又送龍蝦又免單,就是想和薛晨搞好關係。
如果薛晨能在日後幫他少交一次學費,可就是挽回幾十上百萬的損失,這樣一來,他方才做的一切都是值得的。
而且,他還知道,陳溯源等人都對薛晨稱讚有加,若是能通過薛晨和那些“老輩”結識,他也能沾更多的文人氣息。
“齊總,薛先生來了。”
聽到敲門聲,齊虎放下紫檀筆筒,大步從辦公桌後繞過來,望著走進自己辦公室的薛晨,笑著說道:“薛先生,冒昧請你過來,請坐。”
“齊總客氣了,感謝你方才的盛情款待。”薛晨也不拘束,微微一笑,順勢和齊虎一同坐在了寬大的沙發上。
“小事,不足掛齒。”
齊虎擺了擺手,道:“我齊虎快人快語,不會繞彎子,請薛先生來,就是想交個朋友,想和你一同探討一些文玩古董。”
“齊總也喜歡古玩?”薛晨信口道。
齊虎點了點頭,擺出一副深沉的模樣,緩緩道:“有點興趣,畢竟,每一件文玩都有著它獨一無二的曆史意義,是我國悠久文化的一種傳承,能夠從其中望古知今,吸取積澱的文化和人文精粹。”
“我靠,這是鬧哪樣?”薛晨被狠狠的震了一下,感覺頭頂天雷滾滾。
身為夜總會老板的齊虎,居然會說出這樣一番文縐縐的話,這就好比一個混社會的人,身上不紋青龍白虎,紋了一隻HelloKitty一樣!
“嗬嗬,齊老板真是……有胸懷,有見地,有覺悟,讓我受教了。”薛晨緩了一口氣,稱讚道。
“一點小小心得而已。”
齊虎看到薛晨震驚欽佩的樣子,灑脫一笑,暗道那篇網上找來的關於古玩的論文沒有白背,果然一出口就不同凡響,咱老齊肚子裏也是有墨水的文化人。
這般想著,齊虎將剛才把玩的那件小葉紫檀的筆筒拿了過來:“薛先生,這是我的一件藏品,明代傳下來的小葉紫檀筆筒,請你上上眼?”
“好。”
薛晨將筆筒接在手裏,轉了兩圈,看了看,不到十秒鍾,就麵帶惋惜的說道:“齊總,告訴你一個不好的消息,這是件贗品,不是小葉紫檀,也不是明代的。”
“什麼?你這麼快就看出來了。”齊虎驚訝道。
他自然知道這件筆筒是贗品,是他去年交的一筆學費,三十五萬。他曾經請洛江鑒定過,當時,洛江拿著高倍放大鏡,觀察了足足一個小時,才下了是贗品的定論。
他現在拿出來,就是想要考校一下薛晨的本事,見識一下,是不是虛有其名,有沒有深交的價值。
“首先說它的材質,不是小葉紫檀,是十分相近的血檀,血檀沒有香味,可這一件有,而且淡淡的,和小葉紫檀也十分相近,可它不是天然的,是高壓將香料壓入木料裏的,仔細聞,很刺鼻,其次,上麵的牛毛紋,也不對……”
“高,實在是高!”聽完薛晨的鑒賞論述,齊虎拍了拍巴掌。
“一點小手段而已,齊總謬讚了。”薛晨謙虛的笑了笑。
有一句話說的好,人比人得死,貨比貨得扔。
以前,洛江在齊虎的眼裏,那是相當厲害,讓他很欣賞。可是現在和薛晨一比,高下立判,無論是從鑒定的時間上,還是對贗品的分析上,都完全碾壓,完全不是一個等級的。
“薛先生年紀輕輕,就有這麼高的鑒定水平,佩服佩服。”齊虎再次稱讚道。
“齊老板白手起家,能夠打拚出這麼大的產業,才是人中之龍,是我需要學習的楷模。”薛晨也回敬了一句,這話說進了齊虎的心坎裏,讓他臉上的笑容更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