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二人都有點摸不透對方了。
貴賓室內和大廳的人都緊張的看著,見到二人竟然幾乎是均勢,都屏住了呼吸。
當荷官發完了牌,薛晨在剛要拿起牌的時候,忽然發現李顯明一手蓋在牌上,眼睛卻直勾勾的盯著自己的臉看,心思一動:“難道他能夠從我看牌時下意識流露出的表情推測出我的牌麵大小?”
想到這裏,薛晨沒有去摸牌,而是伸出左手把自己眼睛和臉的上半部分擋住了,看起來就好像是頭疼的樣子一樣,右手直接推出去了二十萬的籌碼:“暗注,二十萬。”
暗注也就是不看牌麵的情況下跟的注,相當於兩倍的明注。
李顯明看到薛晨的動作,眼底微微的波動了一下,看了一眼手裏的牌後,遲疑了一會兒扔掉了。
“果然是!”
薛晨見到李顯明是一對K,而自己隻是散牌,竟然第一次成功偷雞,心裏驚呼一聲。也對李顯明的本領感到不可思議。
他認為自己在看牌後臉上並沒有表現出任何的神情,可是顯然,自己偽裝的還不夠,被李顯明看出來了。
找出了問題所在,薛晨自然也有辦法應對,那就是始終用一隻手捂著自己的臉,隻用一隻手玩。
果然,在之後的七八次牌,薛晨贏過來了五十多萬的籌碼,李顯明隻剩下三十多萬了。
李顯明見到薛晨始終用手捂著自己的臉,眉頭皺了一下,嗬斥道:“你的左手不要總做怪動作,這在對賭中是不允許的,有故意幹擾對手的嫌疑。”
“薛晨,不準你胡亂做動作幹擾李先生。”許良見到李顯明開始大量輸錢,心髒都提到了嗓子眼,跟著嗬斥了一聲。
薛晨輕笑一聲:“那好吧,我把手放下來。”
李顯明看到薛晨把手放下了,悄然的鬆了一口氣,可是下一刻,臉色更難看了。
薛晨放下了手後,回身把齊虎戴著的墨鏡給摘下來自己戴上了,又把寧萱萱脖子上的淡紫色的紗巾抽了下來圍在了自己的臉上,比用手遮的還嚴密。
“李先生,沒有規定對賭的時候不準戴墨鏡紮圍巾吧。”薛晨戲謔的問道。
李顯明臉色黑如鍋底,沒有說話。
荷官再次開始發牌。
不知不覺中,手表上的分針已經轉了快一圈,突然,放在一旁幾乎被人們遺忘的鬧鍾刺耳的嗡鳴起來。
鈴鈴鈴……
當聽到鬧鈴響起的一霎,貴賓室和大廳都一片死寂,整個世界都隻剩下這一個聲音了。
所有人都看向賭桌前的兩個人麵前的籌碼,不敢相信眼前的這一幕,李顯明竟然……輸了。
李顯明雖然沒有將籌碼輸光,但是也所剩無幾,按照規定,到了時限,剩下籌碼多的一方獲勝。
“李顯明輸了……”
“這怎麼可能,這一定是幻覺,李顯明縱橫賭場二十年,怎麼可能輸!”
“我也不相信!”
見到李顯明輸給了賭博界默默無聞的薛晨,大廳裏的賭徒都難以接受這個結果,發出一聲聲低吼,
在他們的心裏,李顯明是雲州省賭博界毫無爭議的泰鬥,是他們需要仰望的存在,無數人都想要拜其為師,學來高超的賭術縱橫賭場。
可現在竟然當著這麼多人的麵輸掉了,這種感覺如同信仰之柱突然崩塌了一樣,讓在場的賭徒無不感到胸口憋悶,如鯁在喉,嘴角苦澀,神情難堪。
李顯明呆呆的坐在原處,臉色青紫,渾身輕顫,似乎也承受不了自己輸了的事實。
許良、曾玉龍和孫子墨幾個人看到這一幕,都癱坐在了椅子上,臉色灰敗。
“老薛,你贏了,贏了啊!”王東臉龐漲紅,激動的都快語無倫次了。
寧萱萱和齊虎也都鬆了一大口氣。齊虎大喝一聲:“薛老弟,好樣的!”
薛晨舒了一口氣,站起身來到了臉色陰沉的許良麵前,伸出一隻手:“把抵押的單據交給我。”
許良咬著牙怒視著薛晨,一把將抵押單從口袋裏掏了出來,拍在了薛晨的手裏。
薛晨檢查了一下,沒問題後拿回去遞給了王東:“東子,我說過,古玩店怎麼丟的,怎麼撿回來,你撕掉吧。”
王東眼圈都紅了,嘴唇哆嗦著,將單據接過來,發狠的撕了起來,撕成了碎屑,用力的扔在了地上。
“許良,如果你是男人,明天就帶著人和錢到卓越古玩店來。”薛晨看了許良一眼,說道。
在薛晨離開了賭場後,正在開會的許銘也在第一時間得到了對賭輸掉的消息,在十幾名公司管理人員的目光中,他將手中訂製的手機狠狠的摔在了地上,引起一片驚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