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下床,好好休息養病吧。”郝雲峰沒有再多說什麼,看了薛晨一眼,出了病房。
薛晨也跟著走了出去。
薛超躺在病床上,激動的麵紅耳赤,大口的喘著氣,不能自已,喃喃的自言自語道:“郝省長,竟然是郝省長……”
在他眼裏,別說省長、市長,就是一個街道辦主任都是不小的“官”,都是平頭老百姓惹不起的存在,往日見到郝雲峰都是在電視的新聞畫麵上,意氣風發的作重要的演講發言,隨便咳嗽一聲整個雲州省都得震動一下。
現在卻出現在他的病床旁,對他進行了關心和問候,雖然隻有短短的一句,可是依舊讓他心潮澎湃,感到無上的光榮!
薛晨出了病房後,和郝雲峰、胡南明麵對麵的站著,感謝道:“郝省長能來看望,我和我哥都很謝謝您。”
郝雲峰見薛晨神情誠懇的感謝自己能過來看一看,看起來語氣神情都很正常,但他敏銳的感覺到了雙方間的距離感,那距離中間夾著的是怨氣和不忿!
“薛晨,我希望你來給晟晟看病。”郝雲峰神情凝重的說道。
薛晨微微的低著頭,看著光滑的大理石地麵,自嘲的笑了笑,說道:“郝省長,我已經在電話裏和胡秘書說過了,以後不會再隨便給外人看病了,騙子這個名頭,我擔不起,也不想擔。”
胡南明見到薛晨話裏帶著刺,心裏一急,暗道你和我抱怨也就罷了,怎麼還和省長這麼說話呢,用眼角瞥了一眼郝雲峰,見到郝雲峰並沒有生氣的神情,神態很平靜,這才鬆了一口氣。
郝雲峰自然也聽出了薛晨話裏帶刺,夾著滿滿的怨氣,但是他沒有生氣。
他可以很生氣,因為他是省長,有手握著權柄,沒有人能對他這麼說話,就是一名市長站在他麵前也得小心著說話,但他沒有生氣,因為他清楚自己理虧,他是一個講道理的人,更重要的是,薛晨有本事,有能力給自己的孫子治病。
隻要能給晟晟治病,哪怕朝他發更大的火,他也能忍受!如果省長職位和自己的孫子中二選一,他一定選擇後者,所以說,薛晨的幾句抱怨他根本沒有放在心裏。
“薛晨,過去的事就過去吧,省長可是親自過來請你。”
胡南明真怕薛晨一根筋擰到底,真的不肯答應看病,那時可就不好收場了,是他非常不想看到的情形,所以上前一步,神情急切的低聲道,給薛晨連連使眼色。
這時,郝雲峰忽然歎口氣搖了搖頭:“薛晨,如果你對上次發生的事不滿,我可以向你道歉,但晟晟還小,我不想失去他。”
薛晨看著此刻的郝雲峰和最後一次見到一比,判若兩人,此刻的郝雲峰臉色蒼白,腦袋上的白頭發都多了許多,眼中滿是疲憊,仿佛短短的幾天時間就蒼老了好幾歲。
現在站在麵前的郝雲峰完全看不出是一位省長,更像是一位即將失去自己的孫子而痛苦無奈的老人。
聽到郝雲峰竟然要想自己道歉,薛晨自然不會真的讓郝雲峰給自己道歉,事情的尺寸一定要把握好,他可以抱怨,但是讓一位省長給自己道歉,就真的有些過了,更何況他心裏還有其他的打算。
“省長言重了,道歉就不必了。晟晟既然是遺傳的心髒病,我想我的按摩手法應該能起到一些療效,就算不能痊愈,應該能夠維持住不惡化,延長一年半載的生命還是能輕鬆做到的。隻是我現在心情很煩躁,我哥被人打傷了,店也被砸了,現在凶手還沒有抓到,我真的沒辦法平靜下來進行按摩治療。”薛晨搖了搖頭,緊皺著眉頭講道。
郝雲峰聽到薛晨自信的說能治療晟晟的病,能夠延長生命,雖然隻說了一年,但心中不由一震,激動起來,而當聽到後半句話,目光閃動了一下,胡南明的神情也有一抹若有所悟。
……
張京憲得知薛晨的店被砸了以後,立刻就命下麵的人去調查了,這已經不單單是一起刑事案件,而且還是對他的挑釁!
那塊警民合作點的牌子是他給古玩店設立的,已經是眾所周知的事情,可是竟然還有人敢鬧事,這不是根本沒有將他放在眼裏?
他在陽安的警界摸爬滾打了十幾年,可以說道上的人沒有他不認識的,他的眼線更是密布。
在三個小時前他就得到了一個眼線的密報,知道了那四個打人砸店的犯罪分子的大概身份,也知道那四個犯罪嫌疑人是受雇於人,在作案之後就逃出了陽安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