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又是你!”
黃啟德扭頭見到薛晨,神情頓時變得不快,陰沉下來,他身為海城市有名的風水先生,走到哪裏都被人高看幾眼,縱然是政府的官員都對他客客氣氣的,可是在金碧輝煌竟然被拖著扔了出去,心中的恥辱可想而知。
薛晨嘴角一揚,接著說道:“黃先生,剛才你收起來的那一摞金箔應該是孝敬給張天師的吧,你怎麼又收回去了,這不是對天師的大不敬嗎?”
“這……”黃啟德神色一滯,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反倒是鍾大寬雲淡風輕的叱道:“你知道什麼?張天師何等存在,豈會在乎些許金銀?天師看到了我等誠意,就足夠了,自然不會真的收下金箔。不過這金箔是我們供奉給天師的,就算是回去後,依然要繼續供奉在神龕上。”
薛晨一瞧這個鍾大寬顯然“道行”比黃先生深的,至少臨危不亂,說話條理清晰,蒙人的把式很足,難怪能在風水協會擔任理事,看起來黃先生也最多是普通的成員。
這時已經開過來了一輛黑色的商務車,下來兩個男人正在把布置法壇的東西往上麵裝,這兩人也正把身上的袍子脫下來,準備坐車離開,想來已經收到了張經理和王天海兩人給的購買金箔的錢。
他快步的走到樓裏,停留了不到半分鍾,心裏就再次出現昨天同樣的感受,心慌意亂,心底又莫名的恐懼感,想要逃離,而且感覺比昨天來的要更加的強烈,這說明問題根本沒有解決!
“尼瑪!正事沒辦成,就蹦蹦跳跳嘴裏念叨念叨,前後不到一個小時就掙到了將近兩萬塊錢,還真是搶錢啊!”
如果是在其他地方碰到二人,他不會多說一句話,可是這裏關係著王天海的裝修工程,自然不能真的眼睜睜看著事情就這樣糊弄過去。
當離開了樓道後,正看到趙經理和王天海在和準備上車離開的鍾大寬和黃啟德握手作別,他想到如果兩人一旦離開,就算事後這座樓再出現問題,兩人肯定也有說辭來搪塞,因為肯定不是第一次幹這種賺缺德錢的事了,早就有豐富的經驗!
想到這裏,薛晨心思一動,高聲道:“鍾大師,請稍等。”
正要上車離開的鍾大寬皺了皺眉:“有何事?我們還有重要的事情要去處理。”
薛晨嘴角一揚,道:“我想和鍾大師談一談加入風水協會的事。”
“你要加入協會?“鍾大寬一聽立刻來了精神,也不著急離開了。
“是啊,剛才看到兩位大師開法壇作法驅邪,心中很是欽佩,所以也想要加入協會,向更多的前輩學習學習。”薛晨笑嗬嗬的說道。
一旁不遠處正站在樓道前凝眉思索的柳袁明看過來,臉上是有些意外和憂慮的神情。
王東也有些訝然的問道:“老薛,你要加入風水協會?”
“嗯。”看到鍾大寬果然不急著走了,薛晨心底冷笑,他就知道會這樣,因為入會可是要交三萬塊錢的,古籍這筆錢的多半都會落入鍾大寬的手中,所以肯定很希望有人入會,借此來撈外快,大賺一筆。
鍾大寬一隻腳都邁上車了,又收了回來,走回到了薛晨的麵前,道:“嗯,很好,你說剛入行,修行還淺,加入協會是明智的選擇,到時,會有很多前輩會給你做指導的,包括我。”
“那先謝謝鍾大師了。”薛晨依舊笑意盈盈。
柳袁明聽到薛晨要加入風水協會,對鍾大寬的態度也有了不小的轉變,眼神微微的黯然了一下,長歎了一口氣。
這時,一臉狐疑的黃啟德走了過來,盯視著薛晨:“你要加入協會?”
“是啊,不可以嗎?”薛晨淡淡的反問道。
“你說謊!”黃啟德厲聲厲色的喝道。
薛晨眉梢一挑:“黃先生為什麼這麼說?”
黃啟德和薛晨遇到過幾次,知道薛晨根本瞧不起他,剛剛還借著金箔的事找茬,現在又怎麼會突然加入風水協會,完全說不通,他肯定薛晨是在撒謊。
“鍾理事,我想我們還是先上車,因為我們可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辦。”黃啟德對鍾大寬說道。
鍾大寬聞言,眼角瞥了一下一旁的宿舍樓,點了點頭後,對薛晨說道:“這是我的名片,明天聯係我,我加你入協會,但不要忘了三萬塊的入會費,我還有事,現在要離開。”
“鍾大師,黃先生,再見。”趙經理客氣的說道。
王天海也點頭相送。
看到兩人急著要離開,薛晨眉頭擰了起來,正想著怎麼再拖住二人……
突然,宿舍樓內傳出一聲驚恐的喊叫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