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看到薛晨的一霎,臉上的神情也萬分精彩起來,皮天河是羞愧和尷尬,而鍾大寬也沒有料到薛晨來的這麼快,神情霎時漲的青紫,眼中滿是憤怒和濃濃的怨恨。
薛晨進到店裏後,掃了一眼在場的那些執法人員,然後徑直的來到了皮天河和鍾大寬的麵前,完全沒有理會一旁雙目噴火的鍾大寬,而是向皮天河問道:“皮經理,我要的東西準備好了嗎?”
皮天河嘴角抽了抽,立刻點著頭說道:“準備好了,準備好了。”說完,扭頭喊兩名店員把東西拿來。
兩名店員飛奔而來,一個手裏拎著一口袋葫蘆,一個裏麵提著一盒朱砂。
薛晨看了一眼,說道:“皮經理,這葫蘆的數量?”
“這是我們店裏最好的葫蘆五十個。”皮天河說道。
“我隻要了二十個啊。”薛晨淡淡的反問道,
“其餘的三十個送您……五十個都送給你,還有那盒子裏是五百克的朱砂,也是送給你的。”皮天河說道,說完話的同時眼角餘光就瞥到鍾大寬的臉黑如鍋底。
但現在已經選擇認慫了,那索性慫到底好了,徹底的把事情給解決了,至於會不會讓鍾大寬不高興,唉,已經把顧不了那麼多了!
雖然皮天河說免費送,但薛晨還是把錢包拿了出來,心裏估算了一下後拿出了一摞錢,擺在了一旁的一麵大理石台子上,同時神情平靜的說道:“我說過,我今天在這裏買定了,買,自然要花錢的,皮經理,我說的對吧。”
薛晨從再次回到店裏就沒有和鍾大寬說一句話,更沒有借機嘲諷踩上兩腳,但是這一句輕飄飄的話如同一根鋒利的長矛狠狠的刺在了鍾大寬的胸口上,讓鍾大寬感覺自己都喘不上來氣,憋的整張老臉都紫了,脖子上的青筋和血管也崩了起來,渾身輕顫如篩。
“你……”鍾大寬從牙縫裏吐出一個字來,可是也僅此而已,因為他沒有能力把薛晨怎麼樣。麵對薛晨突然展現出來的強硬手腕,他這才意識到自己麵前的年輕人不是那麼好招惹的。
皮天河臉一僵,也尷尬的無地自容,嗆的連連咳嗽了幾聲。
當時他聽到薛晨離開前鄭重的說那番話的時候,完全是當做笑話,而且是非常好笑的笑話,這裏是他的店鋪,他想把貨品賣給誰是他說了算!
但是他現在意識到自己錯了,而且錯的很離譜!雖然這是自己的店沒錯,但是有很多人能夠讓他這個店開不下去。
兩個店員熱情的幫薛晨提著葫蘆和朱砂,打算親手送到車上,不勞煩薛晨親自動手。
薛晨見到事情該辦的都辦了,該說的話也都說了,也不想在這裏浪費時間,就轉身準備離開了,可就算是離開的時候也沒有看一眼鍾大寬。
鍾大寬看到薛晨竟然把自己當做了空氣,這讓他的內心屈辱感更加的強烈,讓他瞪圓了眼睛,目眥欲裂,恨的幾乎咬碎了一口牙,他寧可讓薛晨當著麵對他狠狠的嘲笑他一番,也不想這樣被無視掉!
皮天河見到薛晨要走,急忙一溜小跑過來,給薛晨開了門,同時很小聲用鍾大寬聽不到的聲音說道:“薛先生,今天的事是我做的不妥當,希望您能見諒,高抬貴手。”
皮天河感覺自己現在很像是孫子,不是孫子但也得裝孫子,他深知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能伸能縮才叫大丈夫,要怪隻能怪自己瞎了眼聽了鍾大寬的話,惹了惹不起的人。
薛晨點點頭,沒有說什麼徑直離開了。
兩個店員把葫蘆和朱砂放進車裏後,薛晨開著車離開了。
店裏的那些執法人員也都三三兩兩的走了。
鍾大寬也一肚子衝天的怨氣離開了。
皮天河回到店裏,感到自己幾乎要虛脫了,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擦了擦臉上的汗。
兩個店員也都心有餘悸的立在一旁,都忍不住詢問起來。
“皮經理,那個人究竟是誰啊,竟然能找來這麼多人。”
皮天河長歎一口氣:“誰知道呢,但肯定是我們惹不起就是了,唉,今天這事鬧的。”
薛晨開車離開了延川路後,透過後視鏡看了一眼後排座位上塞的滿滿的葫蘆,眼神閃動了一下,接著拿出了電話給市長秘書王浩打了過去。
除了工商局和派出所的人外,衛生局和消防部門的人則是王浩幫他搭的線,他理所應當請王浩還有衛生局和消防部門的兩位一起吃頓飯,答謝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