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微暗,紫雲飯店前,一同吃過了飯的薛晨和周寶福道了別。
“今天的脆皮鵝頭味道差了點火候。”王東腆著肚子,咂吧了下嘴,搖著腦袋,語氣略有不滿的說道。
薛晨無語道:“那你還吃的那麼嗨,一盤子裏一共四個鵝頭,你自己就幹掉了三個,剩下一個都不夠我和周老板分的,真不知道是請我,還是請你。”
“我吃了三個嗎?我感覺沒那麼多吧,記得最多吃了倆……”王東撓了撓頭,略有些不太好意思看向四周,忽的指向遠處,“老薛,你看那裏在幹什麼?”
“怎麼了?”薛晨順著王東指的方向看過去,就見到距離飯店不遠的一個小廣場上聚了黑壓壓的一群人,似乎是在看什麼表演。
王東道:“老薛,走,過去瞧瞧熱鬧。”說完,率先邁著四方步朝著走了過去。
走到了小廣場,兩人找了個人少的地方站定,翹腳看過去,就見到廣場上豎著兩杆彩旗,上麵寫著六個大字:至尚跆拳道館。
而人群圍成的圈裏麵正有七八個身穿白色跆拳道服的人正在表演,還有一個三十左右歲的男子手拿著麥克風操著蹩腳的普通話在宣傳,看起來似乎不是國人。
“我們至尚跆拳道館,是海城最新開業的一家高資質的場館,教練都是從我們大韓民國本土請來的真正跆拳道高手,場館的設備也全都是采用國際最先進的,歡迎各位朋友們……”
在宣傳的同時,人群內的幾個場館的人也都在表演,踢腿,打拳等等,其中最引人矚目的就是有兩個人在劈木板。
在兩張並排的凳子上擺著一塊方形的木板,隻見一個青年嘴上大喝一聲,做出十分勇敢的神情,右手狠狠的劈了下去。
哢嚓。
木板應聲而裂,成了兩半,還撒了一地的木頭碎渣。
這一幕引起了一陣稀稀拉拉的掌聲。
王東看到後卻撇了撇嘴,有些不屑的說道:“切,也就騙騙那些沒接觸過的,大學時我出於好奇也報了半年的跆拳道課,也踢過木板,隻要不踢歪,就是小學生都能行。”
薛晨站在一旁笑了笑,因為王東說的是事情,那木板看起來有一公分厚,似乎很堅韌,實則是用碎木壓的,隻要用些力氣就能碎掉,不是一件很難的事。
跆拳道嘛,也許練到了高深的地步有些不簡單,但這類跆拳道館,學的人多半都是圖個新鮮,湊個熱鬧而已,學不來什麼真本事。
這時,那位手拿麥克風的男子還在賣力的宣傳著,可是看起來並沒有太多人買賬。
顯然人群中也有了解劈木板真相的,高聲道:“你們劈那個木板我都能劈斷。”
拿麥克風的男子聲音一頓,略有不高興的扭頭對身旁一人小聲說了句話,隻見旁邊那人一路小跑,從不遠處停著一輛商務車上抬下來了一摞木板。
“剛才哪位朋友說能劈斷的,現在可以上來一試。”手拿麥克風的這一位顯然就是現場的負責人了,目光掃了周圍一圈幾十號人,問道。
話音剛落,就有一個脖子上戴著金項鏈的健壯漢子穿過人群,站了出來,滿不在乎的說道:“剛才就是我說的!哼,以前我怕別人欺負我,花錢學過這個,可是呢?什麼都沒學來!打架的時候用你們教的那些路子,反而被揍的更慘,還不如王八拳好使,白白花了我兩千快的學費,我就是想提醒一下大家別被騙了。”
“嗬,這哥們倒是一個耿直的人。”王東笑嗬嗬的說道。
拿著麥克風的負責人有些厭惡的看了一眼這個男子,麵無表情的說道:“既然你說你能劈開木板,那就劈一塊給大家看看好了。”
這時已經有人在兩個板凳上擺了一塊木板在上麵。
戴著金項鏈男子很隨意的說道:“劈就劈。”說話的同時,邁步走到了板凳那裏,嗨呀一聲,抬手就劈了下去。
砰。
一身悶響,打在凳子上的木板沒有被劈碎,反而彈飛起來落在了地上,而戴著金項鏈的男子則左手捂著右手,疼的直吸涼氣,看那痛苦的神情就知道一定很疼,疼到了骨子裏。
看到這一幕,全場都騷動起來,紛紛交頭接耳的議論起來。
“咦,這是……”王東愣了一下,這和他想的不一樣啊。
薛晨也微微的怔了一下,接著目光遊離在那一堆木板上,若有所思。
看到戴著金項鏈的男子疼的臉都白了,拿著麥克風的男子沒有上前關心兩句,嘴角反而翹起了一個得意輕蔑的弧度,說道:“各位朋友都看到了吧,這就是自不量力,我們大韓民國的跆拳道是世界上最偉大的武術,不容玷汙!如果有哪位朋友不相信,盡可以親自過來試一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