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晨見到劉晴霜用古怪的眼神盯著自己,感覺莫名其妙,不由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衣服,是不是哪裏不妥當了。
“薛晨。”突然,劉晴霜壓低著聲音,叫了一聲他的名字。
“嗯?”薛晨回望過去,一頭霧水。
“薛晨,你知道嗎?我看過了你和趙樹財兩個人在審訊室內的錄像。”劉晴霜眸子裏閃著異樣的光芒。
“哦,然後呢?”薛晨靠著椅子,神情平靜的問道。
“又去了一趟西山省,親自和趙樹財談了談。”想到趙樹財和她說的那些話,劉晴霜看著麵前的薛晨感覺和過去有了一些迥異的感覺,麵前的男人仿佛蒙上了一層神秘的色彩。
“接著說。”薛晨笑嗬嗬的端起咖啡杯,喝了一口。
“他說了他和他母親之間的事,說起了他很對不起他母親,因為他沒有信守諾言,又做起了騙人的犯法勾當。”劉晴霜緩緩的吸了一口氣,眸子也越來越亮,身子也下意識的朝著薛晨前傾,“可是,你是怎麼知道呢?”
她預想過薛晨可能會有少許慌亂,或者是轉移目光,然後轉移話題,可是她想錯了,薛晨很淡定的放下了咖啡杯,很雲淡風輕的回了一句:“我知道什麼?”
劉晴霜急切的說道:“你是怎麼知道趙樹財和他母親臨終前的約定的,還以此作為突破點來打破他的心理防線!”
看著麵前的女人,薛晨心裏有些訝然,他沒想到劉晴霜竟然會去看錄像,看錄像也就罷了,竟然還不遠千裏的趕到西山省去見已經被關押的趙樹財。
對於這種情況,他心裏早就有很充足的準備,通過古玉獲得的每一種能力都可以說是非常強大,一旦施展肯定會留下蛛絲馬跡,引起一些有心人的懷疑,對付這種場麵,他也已經很駕輕就熟。
他自然不能說是使用讀心術了解的這一切,心思一轉,隨口回了一句:“哦,還有這種事,如果你不說,我還真不知道。”
“你撒謊!”見到薛晨否認,劉晴霜立刻激動的低呼一聲,她雖然想不通,但是潛意識裏斷定,薛晨一定是知道什麼,否則怎麼可能說出那樣一番話來,沒有道理的。
“你不要想騙我,如果你不知道,怎麼可能說那種話來?”
“那種話是哪種話?”薛晨不急不緩的笑著問道。
劉晴霜早就預料到薛晨不可能老老實實的告訴自己,所以她早就做好了口舌爭辯的準備,重複了一遍:“你這麼做,對得起你去世的母親嗎?就這句話!”
“哦,這句話啊。”薛晨摸了摸下巴,眨了下眼睛,“這句話很奇怪嗎?”
“不奇怪嗎?如果你不知道趙樹財愧疚他母親,也是他心中最為薄弱的一個點,你怎麼可能突然說這句話。”劉晴霜據理力爭,杏眸圓睜,一眨不眨的注視著薛晨,薄薄的嘴唇撅著,從西山回來後,這個問題就一直盤桓在她的心底,讓她始終心思無法安定下來。
“當然不奇怪,你想一想,你做錯了事情的時候,就沒有人批評過你,說你這樣做對得起你的父母嗎?是不是很平常,沒有什麼大不了的嘛。”薛晨眯著眼睛,喝著咖啡。
劉晴霜微微的怔了一下,但很快眉梢一挑:“哼,但我問你,你是怎麼知道趙樹財的母親已經去世了?”
“這個……”薛晨語氣遲疑了一下,當時為了快點打開趙樹財這個點,所以薛晨直接利用讀心術找出此人內心的薄弱點,一句話搞定,卻沒想到劉晴霜會追著不放,一時間竟然被她給問住了。
“哈,怎麼,你解釋不了了吧?”劉晴霜得意的嘴角翹了起來。
可是下一刻,就又被薛晨一句話給說的啞火了,薛晨失笑一聲:“我為什麼要解釋?”
“你難道不應該解釋嘛?”劉晴霜緊緊的抓著咖啡杯。
“應該嗎?有什麼必要嗎?而且,似乎你也沒有權利要求我解釋,不是嗎?”薛晨一臉的笑意,聳了下肩膀。
“可,可是……”劉晴霜千算萬算,沒有算到薛晨根本不和她解釋,這直接讓她頓時有力氣沒處用,因為她的確沒有權利要求薛晨解釋,薛晨也沒有義務解釋。
看著笑嗬嗬的喝著咖啡的薛晨,她心裏越想越不高興,也十分的鬱悶,她先是看錄像,接著坐飛機去西山,為了讓趙樹財開口還花了一萬塊錢,本以為能夠從薛晨的嘴裏撬出一些自己感興趣的有意思的東西來,可是到頭來薛晨的一句話就讓她所有的準備和耗費的時間全都做了無用功。
“薛晨,你不是人!”越想越憋屈,劉晴霜感覺自己有種被薛晨戲耍的感覺,忍不住輕叱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