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說將觀音菩薩造像嵌在了香爐上當做把手,雖然乍一看感覺挺新奇,很有意思,可是完全經不起推敲,在曆朝曆代,觀音菩薩都處於被供奉的地位,怎麼可能被當做把手,被人的手抓捏沾染汙漬?完全沒有道理,這就屬於臆造。
“金蟾多半和財富掛鉤,但金蟾含珠雖然少見,可也算不得臆造,自古有之。”薛晨輕聲講道。
金蟾自古以來多半都被當做招財進寶之物,‘劉海戲金蟾,步步釣金錢’,講的就是呂洞賓的弟子劉海,周遊四海時降服了能夠口吐金錢的三足金蟾,人們奇之,稱之為招財蟾。
“蟾也有蟾宮折桂一說,而蟾嘴中含珠,珠為圓,同狀元的元,齊大哥,我這麼說,你應該明白了。”
聽到薛晨的解釋,齊虎摸了摸腦袋,恍然的點了下頭:“你這麼說我就懂了,這件金蟾不是用來招財進寶的,是祈福學子能夠高中狀元的,嗨,那就不用看了,如果是招財進寶的,我還有點興趣。”
整個鑒定的過程持續了將近一個小時,巴圖坐著,王彪子站著一旁,全都沒有催促,就靜靜的等候著。
在所有人都基本上鑒賞完後,薛晨才上前簡單的挨個摸了一下,瞅了一眼,眼底閃動著絲絲異彩,折身返了回去。
巴圖喝了一口茶湯,放下了手中的碗後,笑眯眯的說道:“各位朋友應該都看完了吧,那麼接下來就談談價格吧。”
圍坐在四周的買家全都看向巴圖。
“我說過了,不論賣給誰肯定都會得罪其他的朋友,所以,為了兩邊都不得罪,我隻能另想其他辦法了。”說完,巴圖朝站在一旁的王彪子點了下頭。
王彪子立刻從一側拿來五個粗糙的瓷碗,一一的擺在了五件古玩的前麵,然後又找出來紙和筆分發給每一方買家。
巴圖這才接著說了起來:“為了公平起見,我就以這個方法交易好了,各位朋友看上了哪一件寶貝,就在紙上寫上出價,團成一團,放到碗裏,最後,較高者可以帶走,如何,各位可有意見?”
在巴圖問完後,各方買家都思慮起來,過了幾分鍾時間也沒有人提出什麼異議,全都同意了。
“那好,既然各位朋友都沒有什麼疑問,那我們現在就開始吧。”說完後,巴圖又將身前的茶碗端起,放在嘴邊喝了起來,遮住了大半張臉,一雙明銳的眼睛則注意著每一個人的動作。
“薛老弟,那套帶銙沒問題吧?”齊虎扭頭謹慎的問道。
“嗯,沒問題,的確是明初的東西,可以出價。”薛晨肯定的點點頭。
“那就好,嗯,你說我們出多少錢,能夠拿下來?”齊虎手裏拿著紙和筆,猶豫了起來,價格出的高了,那千裏迢迢趕到此地的意義就沒有了,如果出的低了,被別人給買走了,那就更虧了。
“不急,等等看吧。”薛晨的視線在五件古玩上又掃了一眼,當看到其中一物,眼底波動了一下。
經過十多分鍾的沉寂,終於有買家在紙上寫好了出價,團成了團,扔進了古玩前麵擺放的瓷碗裏,有人開了頭,就有更多的人也緊跟著動了。
這五件古玩中的哪一件最受歡迎,此時隻要看瓷碗中的紙團數量就知道了,顯然那件瓷碗、帶銙最受歡迎,唐卡和酒爵次之,而三足金蟾則頗受冷落,似乎都沒有太強的購買意願。
也難怪如此,這件三足金蟾一看就不是出自名家之手,應該是民間民窯的產物,具體年代也很不好確定,且寓意也非大老板們喜歡的招財進寶,而是祈求科考中舉。
齊虎對於對於這五件古玩,獨對那套帶銙情有獨鍾,對於其他的四件興趣寥寥,在薛晨的指點下,在紙條上寫了一個價格,團成一團扔進了瓷碗裏。
而薛晨也寫了一個價格,扔進了那座三足金蟾的瓷碗裏,此前,那件三足金蟾麵前的瓷碗裏隻有一個紙團,也就是說隻有一個人出價,比不了其他瓷碗,最少都有四五個紙團。
齊虎見薛晨對三足金蟾出價,有些訝然,但沒有多說什麼。
當沒有人再上前出價,一直盤坐著的巴圖站起身來,眯著眼睛,笑嗬嗬的說道:“我就不浪費各位大老板們的時間了,這就揭曉各位的出價。”說罷,向前走了幾步,來到了擺放的五件古玩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