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洛海吱聲,王紅梅就搶先熱情的笑著說道:“不心疼,不心疼,薛晨,你看上那件了就隨便挑,隨便選。”
“是啊,喜歡哪件就拿走。”洛海笑著附和了一句,也十分的爽快。
從慶典回來後的當天晚上,兩人都有點失眠了,心裏各有各的滋味,後來二人一商量,一拍即合,就有了這個想法,也大方闊綽一回,好讓薛晨惦念著二人的好。
“那我就不客氣了。”見兩人難得的是大方了一回,薛晨也沒有推辭,心裏微微一動,眼底也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微光,旋即低下了頭,目光從擺在茶幾上的六七中小玩意上一一略過,真品、贗品還是次品一眼就能瞧出來。
其中有一件是一枚方形的乳白色玉牌,約莫半個巴掌大小,上麵刻著一頭吼嘯的下山猛虎,刻的還算是有些韻味。
看了這枚玉牌幾眼後,薛晨嘴角一揚,同時臉色微微一變,幾乎是亟不可待的彎腰將玉牌牢牢的拿在了手裏,仔細的來回翻看。
立在一旁的洛海和王紅梅都被薛晨突然變化的神情和動作吸引了過去,二人心中也都跟著一動,悄然的對視了一眼,臉上都多了一些琢磨和驚異。
薛晨將玉牌拿在手裏後一臉凝重的樣子,仔細的翻看了幾遍後,眼中顯露出欣喜來,舒了一口氣後對洛海說道:“洛叔,那我就要這塊玉牌了。”
見薛晨珍而重之的選擇了那塊玉牌,洛海和王紅梅心裏都犯起了嘀咕,剛才兩人可是將薛晨的欣喜和激動一清二楚的看在眼裏。
“難道這塊玉牌還有其他的貓膩,是一件寶貝不成?否則他怎麼可能那麼高興?!”
王紅梅心裏一驚,當天,薛晨接連拿出三件加起來價值七八千萬的奇珍異寶也沒有顯露出太多的多餘表情,可是今日拿到這塊玉牌卻如此欣然異常,這說明了什麼……
洛海同樣也心裏活泛了起來,暗暗想到難道是自己眼拙了,沒有瞧出這塊玉牌的真正價值?一定是這樣了,在他看來,如果錯的話,一定是自己會錯,薛晨肯定不會看錯!
“能讓薛晨麵露欣喜的古玩得價值多少?幾十萬,上百萬,還是……上千萬?”
想到這裏,兩口子心裏都一緊,眼中流露後悔回來,真的要把一件寶貝送給薛晨,兩人真舍不得啊。
薛晨把玩著那塊玉牌,臉上自然而然的呈現出欣然之態,眼角的餘光同時將麵前二人的眼神和神情變化絲毫不漏的收入眼中,嘴角閃過一抹似笑非笑。
王紅梅突然一拍大腿,哎呀的叫一聲,匆匆對自家男人說道:“大海啊,這塊玉牌我記得不是咱媽留下的傳家寶嗎,你忘記了?”
知妻莫若夫,更何況兩人一起生活了將近三十年了,早就配合默契,一個眼神一個動作就能知道對方的想法和意圖。
洛海的臉上也變戲法似的瞬間掛上了懊惱的神情,用力的一拍腦門:“嗨,我這腦袋啊,真是歲數大了,怎麼這麼糊塗,可不是,這是咱媽留下的那塊玉牌啊。”
靜靜立在一旁的洛冰微蹙了一下眉,眸子裏流露出疑惑來,呢喃道:“奶奶留下的嗎?”她完全不記得奶奶有留下這樣一塊玉牌啊。
薛晨手裏握著玉牌,看著二人,一臉淡然的問道:“洛叔,阿姨,這塊玉牌?”
王紅梅長歎了一口氣,不好意思的說道:“小晨啊,這塊玉牌是小冰奶奶留下來的東西,年頭久了差點忘了,就被大海稀裏糊塗的拿出來了,這事鬧的,要不這樣吧,玉牌就算了,實在是不方便送給你,我們還得留著當個念想,你重新在茶幾上選……兩樣吧。”
“哦,是這樣。”薛晨眯了下眼睛看了眼二人,長歎一口氣,似乎有些不舍一般緩緩說道,“既然如此,那好吧,我就重新選一樣好了。”
將玉牌依依不舍的放回去了後,薛晨順手拿起了一枚古錢在手裏,同時輕搖了搖頭,歎息一聲。
洛海和王紅梅二人將一切看在眼裏,見薛晨的神態,更加確定那枚玉牌應該來頭不小,欣喜的同時也暗暗慶幸反應機敏,這樣才沒有造成不可挽回的巨大損失。
拾起的古錢在右手的五指中間靈敏的翻轉,薛晨臉上也多了幾分說不清道不明的自嘲笑意。
吃飯的時候,洛海和王紅梅二人都顯得有點心不在焉的樣子,時不時的臉上顯露出一些期盼緊張欣喜的神情來,這讓洛冰很是看不懂。
薛晨則如常。
等吃過了飯,在洛海和王紅梅的催促中,洛冰領著薛晨到了自己的房間去聊天。
不等洛冰說話,薛晨就坐在了洛冰的床邊,洛冰也隔著一個身位默默的坐了下來,二人都沒有說什麼,都在看著窗外的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