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山腳下的那一家還黑,貴了一倍,質量還沒有山腳下的好。
黑瘦的男子眯著眼睛,對眼前這些跳腳喊貴的遊客早就見怪不怪,摳了摳鼻孔,又彈了彈,陰陽怪氣的說道:“明碼標價,六百一件,愛買不買,我又沒拿槍指著你們腦袋,不過話說回來,過了這個村就沒這個店了,別說我沒提醒你們,山頂晚上的溫度都降到接近零度了,單靠帳篷和睡袋可是防不了寒的。”
一群遊客臉都一黑,都知道肯定得買上一件,但六百塊的價格實在是讓人受不了,於是紛紛開始理論講價。
站在幾米外坐著休息的洛冰抬頭看向站在身旁的薛晨說道:“你聽到他說的了嗎,山頂晚上的溫度會非常低。”
“我知道,所以給你買了一件棉服。”薛晨點點頭,接著蹲下身來摸了摸小鬆鼠,補充了一句,“我不需要。”
洛冰張了張嘴,本想問他怎麼會不需要呢,但是驀然想到懷裏‘死而複活’的小鬆鼠後閉上了嘴,意識到他也許真的不需要。
同行的那些舞蹈老師和他們的同伴聯合起來同黑瘦攤主講價,最後捏著鼻子以每件五百塊錢的價格成交了。
心情本就鬱悶的人們回來瞧見了薛晨後更是後悔的牙根疼,早知道現在就在山腳下買了,三百塊錢一件,質量還比這家的好,何苦來哉呢。
當時看到唯獨有薛晨買了,心裏都暗笑‘冤大頭’,尼瑪,現在風水輪流轉,誰是真正的‘冤大頭’已經不言而喻了。
洛冰將目光從自己的那些一臉惱火的同事身上收回來,轉而看向一旁正看向遠處風光的薛晨,內心一陣觸動,現在才徹底的看明白了薛晨的高瞻遠矚,遠勝過同行的任何一個人。
她悄然的看向薛晨的雙眼,她記得大學時他的目光是堅定的,也絲毫不掩飾對她的疼愛,而如今卻更顯深沉,像是一片看不到底的大海一樣,海水下是她猜不透看不清的情緒在裏麵,幽深無盡,波瀾壯闊。
就在洛冰失神的一霎,薛晨淡笑著轉頭,伸手輕輕的刮了一下她的鼻尖,說道:“好了,要出發了。”
“哦哦。”洛冰如夢初醒,匆匆起身,摸了一下被薛晨刮過的鼻尖,微低頭多了一絲美妍的赧顏。
距離山頂越近,山勢約陡峭,爬行的速度也越慢,一些人累的幾乎要虛脫了,不得不雙手雙腳,真是成了爬山。
當太陽幾近落山,終於熬到了山頂的一刻,多半部分人全都好不顧形象的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甚至有麵朝著天躺下的,更多的雙手拄著膝蓋氣喘如牛。
洛冰身體素質不錯,但也感覺雙腿有些發軟,細汗淋漓,麵頰潮紅,一隻手搭在薛晨的肩膀上,急喘咻咻,
而站在一旁薛晨麵色如常背著手悠哉的看著四周的景色,任由小鬆鼠蹲在他的肩膀上。
此時山上除了舞蹈學校的這支隊伍外,還有著其他的遊客,來來往往,拍照的,看景的,人數不少,上百人是肯定有的。
“兄弟,你這身體可真是好啊。”約定回去後同薛晨一起登門去瞻仰宣德爐的王武坐在地上臉色通紅,氣喘如拉風箱一般,看了一眼薛晨稱讚道,又看了一眼洛冰,有一些促狹的意思在裏麵。
薛晨笑了笑,沒有說什麼。
而王武那別有意味的眼神正巧被洛冰給瞧見了,登時她的心裏輕顫一下,別過頭,有些心慌慌喘不上來氣的緊張感覺。
雲霞山的山頂高低不平,但是麵積非常大,兩個足球場的大小肯定有了,上麵蓋著一座木頭和石塊搭建的三座連在一起的平房,是景區的服務站,除了售賣一些價格很貴的零食外再有就是租賃帳篷和睡袋了。
也許是因為很多人在半山腰買了棉服,他可以多拿一些回扣,這位高向導難得的熱情一回,在所有人休息的時候去了服務站,幫著將租賃帳篷和睡袋的價格講下來一些。
“原本一個雙人的帳篷和兩條睡袋的租賃一夜價格是一百二,現在隻要一百,現在可以和我去領了。”
“你等在這裏就行,我去拿。”薛晨起身過去,很快就夾著帳篷提著睡袋回來了。
洛冰見到那雙人的帳篷咬了下嘴唇,眸子柔柔的閃動了一下。
天色已經漸暗,溫度也越來越涼了,領了帳篷後都匆匆的準備找地方搭起來。
可是因為上山的速度太慢了,平整幹燥適合搭帳篷的地方幾乎都被其他的遊客給占了,這讓很多舞蹈老師和同伴都很鬱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