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逸天微微的沉默了少許,沉吟著說道:“這一點無需薛先生考慮,等解除了租賃合同後,我們公司會再另行仔細商討的。”
“嗯?”薛晨擰了一下眉頭,越發的感覺麵前的這位李經理說的話不靠譜了,總是遮遮掩掩的,說店麵是被神宏集團商業競爭對手給砸的,這一點就已經站不住腳,當問起是哪一家公司做得同樣不肯說,一門心思隻想著把租賃合同給解除了。
如果這還察覺不到這其中的問題,那他真的是白在古玩圈裏混了。
想到這裏,薛晨微微的低了下頭,在低下頭的一霎,雙眼的最深處有絲絲異光一閃而逝,抬起頭後叫了一聲李經理,當李逸天看向他時問道:“李經理,除了解除合同,難道就沒有別的處理辦法了嗎?”
李逸天歎氣說道:“薛先生,我們公司決定這麼做也是為了你好,保證你不再受損失,暫時解除租賃合同是最好的一個辦法。”
薛晨耳朵裏聽到的是這樣一番很為客戶著想,十分善解人意的話,可是內心聽到的卻是另一番讓他十分齒冷的言語,也終於搞明白這一切了,麵色忍不住一沉。
“這個小子怎麼這麼多廢話?趕緊解除了合同滾蛋,不要怪別人,隻能怨你倒黴,誰讓燕局長的女兒相中了這個店麵,想要開一家服裝店呢。”
言語可以欺騙別人,但是一個人的內心做不了假,店鋪的裝修是被誰毀掉的?顯然,不是別人,正是眼前這位神宏集團房產部的李逸天李經理找人幹的,就是為了借機讓他解除租賃合同,騰出來讓給那位燕局長的女兒開服裝店!
真是下得一手好棋啊!薛晨心裏冷笑一聲。
不得不說這個辦法還真是夠陰損,也夠無恥,誰能想到砸毀了店鋪裝修的會是房東找的人呢,恐怕打破腦袋也不會這麼想,可惜,他遇到了薛晨。
薛晨眼底微寒,語氣平靜沒有一點波瀾說道:“李經理請回吧,租賃合同我是不會解除的。”
李逸天蹙了一下眉,剛要張口。
“我租了三年是吧,哪怕一直放在這裏不用,空置著!”薛晨淡淡的說道。
“薛先生,你這是……何必呢?”李逸天忍著不耐煩,道。
薛晨嘴角一揚:“既然簽訂了合約,那就要履行,如果解除合約,豈不是給貴公司造成了損失?所以,一切損失我來承擔,我薛某就是這麼正直。”
看到薛晨一根筋的要獨自承擔損失,不肯解除合同,李逸天深吸了一口氣,就差跳腳罵娘了。
他也很煩躁,燕局長的女兒怎麼就相中這間店鋪了呢,還非這間店麵不可,哎,沒辦法,誰讓兩人是老朋友,如果這點事都辦不成,那麼以後辦事怎麼好意思再開口?所以他必須得想辦法把不久前簽下的合同解除了,將店鋪騰出來!
“薛先生,我勸你還是再考慮考慮,你難道真的不擔心店鋪裝修到一半再次被砸嗎?”李逸天問道。
薛晨斜睨了李逸天一眼,輕哼一聲道:“我這個人不僅正直,而且脾氣還倔,別說砸一次,就是砸十次我都不會低頭,更何況有了這一次被砸的經驗,我一定會做好預防措施的,少不了多安裝一些隱蔽的攝像裝置,再聘請兩個退伍老兵執勤對付那些雜碎,我就不信躲在陰暗溝渠裏做那些上不得台麵勾當的蛆蟲還能翻了天?!蛆蟲永遠都是蛆蟲,我說的對不對,李經理?”
聽到薛晨一口一個雜碎和蛆蟲,李逸天臉色一青,靠!這不就是在罵他嗎,登時感覺肺子都快氣炸了,整個蘇南市,誰敢辱罵他,那就是找死!
“李經理顯然和我一樣是一個正直的人,肯為客戶著想,不是那些隻會蠅營狗苟滿肚子陰損壞水的畜生能夠比的,中午我做東,加上魏大哥,咱們三個喝一盅。”薛晨一臉笑意的對李逸天說道。
聽到又被罵做畜生,李逸天感覺忍耐已經快到極限了,壓抑著胸膛裏滾湧的火氣,背在身後的手握成了拳頭,嘎吱嘎吱作響,但看著一臉和氣笑容的薛晨,又無處發火!
“吃飯就不必了,既然薛先生不肯解除合約,那就算了,但醜話說在前麵,如果店麵在出現什麼問題,遇到什麼意外,可別怪我們公司沒有提醒,再見!”李逸天深深的看了一眼薛晨,轉身大步而去。
薛晨看著李逸天離開的背影,冷哼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