狹小的店鋪內擺放著一張同樣有些破舊的木桌,看起來似乎是柳木的,應該有些年代了,但是依舊很厚實給人結實的感覺。
在木桌上麵,擺放著讓人眼花繚亂的東西,至少有幾十種商品,日常用品、小孩子的玩具、瓶瓶罐罐等,而在木桌左側、右側和後麵的牆壁上也掛著各種各樣的雜貨,甚至就連地麵牆角都被占據了。
一位看起來五十多歲,戴著圓形鏡片眼鏡的老先生正在木桌後翻看賬本,聽到銅鈴聲抬頭看向進來的薛晨和阿曼達兩人。
阿曼達微笑著打招呼道:“我想您一定就是老爹。”
老先生神情淡淡的搖搖頭,說道:“這家店是我父親開的,他才是老爹,不過我繼承了這裏。”
老先生看向正在欣賞上百種雜貨的薛晨,自豪的說道:“別看我的店很小,但我這裏可是應有盡有。”
薛晨點點頭,目光落在掛在木桌後側牆壁上的一塊懷表,問道:“那塊懷表怎麼賣?”
老先生回身,將那塊銀色的懷表取了下來,放在掌心看了一眼,然後遞給薛晨,一邊說道:“喔,小夥子,你很有眼力啊,這塊懷表可是有年頭了,還是我父親年輕的時候到手的……”
薛晨拿著懷表看了看,一邊聽著老先生講述這塊懷表的曆史,忍不住要笑出了聲,這塊懷表明顯就是做舊的新東西,最多不超過三年時間,想來應該就是糊弄來唐人街旅遊的人吧。
聽到老先生正借著這塊懷表緬懷去世的父親,薛晨急忙遞還回去:“既然這塊懷表對您有這麼深的紀念意義,那我就不奪人所愛了,您收好。”
“呃。”老先生將懷表接過去,看了薛晨一眼,急忙又說道,“不過我看小夥子你挺順眼的,如果你喜歡的話,我就轉讓給你,畢竟人不能總活在過去,對不對,八百美金賣你怎麼樣?”
薛晨搖頭,繼續瀏覽其他的雜貨。
突然,阿曼達哎呀一聲,原來是不小心將木桌邊緣的一個陶罐給碰掉了。
薛晨第一時間察覺到了,但是用手去接肯定來不及了,隻好伸出一隻腳……
而老先生那雙帶著圓片眼鏡的眼睛也微微的波動了一下,發出一聲可惜的驚呼:“哎呀,我的罐子,那可是我花三千美金收的,打碎了,你們要……”
‘賠償’兩個字還沒說出口就說不出來了,因為掉下去的罐子正巧扣在了薛晨伸出的一隻腳上,沒有落地,自然也沒有摔碎。
阿曼達拍了拍聳立的胸脯,鬆了一大口氣說道:“薛晨,還好你反應快。”
薛晨將完好無損的罐子拿起來,擺回到原位置上,同時似笑非笑的老先生說道:“罐子這麼脆弱的東西,還是要擺放的牢穩一些才好,免得被顧客碰掉,不是嗎?”
老先生輕咳一聲:“是啊,你說的有道理。”
漸漸的,阿曼達也有點明白了,老先生是故意將容易打碎的陶罐擺在放在木桌的邊緣,一旦有顧客不小心碰掉了打碎了,就可以趁機獅子大開口,得到一筆賠償。
認清了這一點,阿曼達心裏有些生氣,也沒想到這麼一位看起來慈祥可親的老先生竟然有這麼奸詐的心思。
反倒是薛晨沒有太在意,無商不奸,這點小伎倆他在國內見的多了,這隻是小道而已,也很淺顯粗劣,比這高明百倍的算計他又不是沒有見過,他的注意力被剛才不經意發現的另一件東西吸引去了……
他蹲下身,瞧了一眼木桌的一腳,見到下麵墊著一塊黑色的東西,像是石頭一樣,正是剛才接陶罐的時候碰巧看見的,他伸手摸了一下。
“老先生,墊桌角的那是什麼東西?石頭?”薛晨起身語氣自然的問道。
“哦,我也不知道,誰知道那是什麼東西,應該是一塊什麼石頭吧。”老先生將懷表掛了回去,語氣不在意的說道。
薛晨沒有多加遲疑,當即說道:“老先生,那這塊石頭你賣不賣?”
邵懷仁正對薛晨剛才壞了自己一個發一筆小財的好機會而有些不爽,聽到要買墊桌子腳的那塊黑色的石頭,他語氣淡淡的說道:“五百美元。”
薛晨用詫異的眼神看著老先生,腦袋用力的搖了搖:“五百美元?這太多了,這樣好了,七百美元,那塊懷表加上這塊石頭。”
邵懷仁在心裏飛快的算計了一下,立刻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