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約莫半分鍾的時間,紀顯峰紀總霍然起身,目光冷冽,神情震怒,好似被羞辱了一樣,理直氣壯的朗聲道:“既然魏總都已經無法相信我,那我紀某也沒有什麼必要去解釋了,我想魏總也無心在與我做生意,那一切就此作罷,希望魏總不要後悔今天輕信小人之言,我們走!”
紀顯峰率先扭頭朝著會議室外走去,帶來的下屬也都稀裏嘩啦的站起身跟著往外走。
薛晨忍不住笑了,搖了搖頭,這位紀總還真是煮熟的鴨子嘴硬,到了這種地步依舊不肯坦誠,反而還倒打一耙,給他戴上了一頂“小人”的帽子。
來而不往非禮也,看著走到了會議室門口的紀顯峰,薛晨大聲道:“紀總,你就不需要費心費力的去調查我了,我和恒源地產沒有絲毫的關係,我的消息來源嘛……嗬嗬,你也不會知道的,最後送您一句話,做人還是誠信為本的好。”
走到門口的紀顯峰心裏正在想薛晨的來曆,打算派人調查,狠狠的查,一定要查出個說落實處,是否和恒源地產的高層有關。
當聽到背後薛晨直接將他心裏所想給抖摟了出來,他的腳直接絆在了門檻上,差點栽了一個大跟頭,好不狼狽,心裏冒起了寒氣,有點驚悸的回頭看了那張平凡的麵孔一眼。
“紀總,小心。”
被身邊眼疾手快的下屬扶住了後,紀顯峰臉色青黑的甩開了扶著他的手,頭也不回的疾步而去,想到本來就要成功甩掉了這個包袱,卻沒想到被半路殺出來的程咬金給阻撓破壞了,他有種吃了狗屎一樣的感覺!
對家公司的人都走了,魏世龍也揮了揮手讓自己公司的下屬散了,最後隻剩下魏玲月和薛晨兩人,等人都走光後,魏世龍坐在了椅子上,微微的閉著眼睛,擰著眉心,一臉的疲憊和壓抑著的怒意。
他又不是傻子,雖然剛剛紀顯峰看似剛烈,怒而離開,但明顯就是心虛了的表現,這說明什麼含義,已經昭然若揭,那塊土地隻怕真的又大問題!
魏玲月也看出了這裏麵的道道,有些恨恨的嬌斥道:“怎麼可以這樣做,明知道土地有問題竟然還和我們做交易,太可惡了,就算交易完成了,一旦被我們發現了,也一定要會上訴的。”
看向自己的女兒,魏世龍歎了口氣,微微的搖了下頭,又看向薛晨,語氣有些低落的說到:“紀家敢這麼做,自然是有底氣的,紀家的下麵有著七八家公司,總資產是我的三四倍,更何況紀顯峰的一位姑姑是省檢察院領導的愛人……”
還有一點他沒有說,他能夠創下這麼打家業,自然也有靠山,他和一位排名靠後的副省長關係非常不錯,一直有聯係,可是在半年前,那位副省長被外調了,這讓他頗受影響,否則紀家也不會這麼明目張膽的在這場交易裏搞貓膩。
現在就算他知道了土地有問題,紀家沒安好心想要坑他,但是他還真的沒有辦法以牙還牙,不過他不是毛頭小子,早就學會了隱忍,更何況雖然感覺心裏有點憋屈,但畢竟沒有受到多少損失。
“魏總,玲月,明天我就打算回海城了。”會議室裏,薛晨率先打破了安靜。
“啊,薛晨,你這麼快就要走了,為什麼不多留幾天?”魏玲月下意識的說到。
“對啊,薛晨,我還沒盡一盡地主之誼呢,更何況,今天的事……唉,多虧你了,如果不是你給了提醒,一旦真的講那塊土地拿到了手裏,那才是真正的噩夢啊。”魏世龍想都不敢想,一旦那塊地質有問題的土地砸在了他的手裏,很可能將他給拖垮了,別談轉型了,資產都會縮水一半!
想到這裏,魏世龍一陣後怕,心中自然不勝感激薛晨的仗義相助,可是,他又忍不住好奇薛晨從哪裏得來的這麼隱秘的消息。
作為地地道道西山省人士的他都沒有聽到絲毫相關的風聲,可薛晨一個雲州省人,昨天才抵達平澤市,是怎麼知曉這個事情的呢?
不等魏世龍問出口,心裏藏不住事情的魏玲月就搶先好奇的詢問了起來:“薛晨,我很想知道,你是怎麼知道那塊土地有問題的?是誰告訴你的?”
薛晨神情平和,沉吟著說到:“這個嘛……不太方便說。”